谢元看出了沈留祯是在刻意的演戏了。他们私下里的时候他都没有这么假……
凭着他们小时候的默契,谢元便越发强硬的配合了起来,只见她浓密清晰的眉毛皱了皱,压低了声音,威势惊人地说:
“不行!事关人命,要去可以,将他们两个带着走,等找到了罪魁祸首再说。”
沈留祯用一副可怜相看向了独孤侯爷,试探着问:
“世伯,您看,要不……带上?”
独孤侯爷的表情又是一阵红白变换,拽着沈留祯的胳膊走远了一点,小声地说道:
“不是我说你,你也是个男人,拿出点男人的样子来!两个屁都不是的贱民,往我府上带什么?脏了我的地毯!”
沈留祯哭丧着脸笑,那双桃花眼可怜巴巴的,说:
“不是,世伯……我是个男人不假,可是生起气来,挨打的一定是我啊。再说了,我好不容易才将她从宋国拐了回来,哄她高兴还来不及呢,就这么一点小事儿而已,帮帮忙吧。”
独孤侯爷叉着腰身子晃了晃,瞄了一眼谢元那固执的表情,最终不情不愿地一挥手,说道:
“行行,带上!……这下可以走了吧?”
“走走走……”沈留祯笑呵呵地应了,牵过了马匹来翻身上了马,就跟了过去。
谢元跟在他们身后,身旁都是些胡人长相的骑兵,面色不善又隐晦的躲避着她的眼光,似乎很是鄙视不服。
再看看前头那两个人,一个“世伯”,一个“兄弟”的,各论各的聊得火热,这场景当真怪异至极。
……
刘亲兵骑着马带着茶摊的摊主,谢元带着小贝,就这么跟在了沈留祯的身后,一行人不多时就到了候府上,进去一看,果然备好了酒席,就等着他们呢。
谢元和沈留祯一落座,侯爷就对着沈留祯说道:
“没有给你备酒水,省得跟上次一样,喝了一口就倒了什么话也说不成了。哈哈哈……”
“多谢世伯照顾,对了,阿元也不喝酒,将她的也换成茶水吧。”沈留祯说。
独孤侯爷看向谢元的时候,见她一直冷着脸,颇为孤傲,再加上她之前偏要带着两个贱民进来,心里头就十分的不满了。
可是看在沈留祯的面子上,又不好挑明了,只好闷声招呼人将谢元的酒水给换了。
然后就又变了脸,对着沈留祯热情地问:
“怎么样?听闻这次去南边又立了大功了,招降六十万,这回要升官了吧?恭喜恭喜啊。”
沈留祯下意识地用眼角的余光看了谢元一眼,生怕她听了伤心,就出声说道:
“世伯,这事情就不要提了,于公是立了功了,于私,我父亲含冤身死,实在是高兴不起来啊。至于升官就更不会了,我这个人性子懒散,做个侍中,时不时的听宣,陪陛下说说话便足够了,别的不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