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涨红了脸,又不?好直说“我不?是来表白的”。可相较之下,那句普通的道谢也显得能够简单说出口了。
我磕磕绊绊的说道:“我是想来跟你说,谢谢你,酷拉皮卡君。”
说完便乖巧的闭了嘴,害怕他再误会些什么。
酷拉皮卡君好像松了一口气的模样?。……可看他这反应,我又有?些不?甘了。
预料之中的,对于我的道谢,酷拉皮卡君只是说道:“我没做过什么大?不?了的事情,不?用专程来道谢。”
我等着酷拉皮卡君看了许久。直到他更?为不?解的歪了歪头,催促一般问道:“除此之外,还有?什么事吗?”
我听不?出来他这句话究竟是期待我“还有?什么事的话,赶紧告诉他”,还是催促我“如果没别的事的话,他就要回去工作了”。
我想了想,最后还是恶作剧的心思占了上风。
毕竟我好不?容易才来这里一趟。酷拉皮卡君如何忙碌,那又与我何干?既然他都站在这里了,那肯定是愿意?陪我浪费时间的意?思吧。
被酷拉皮卡君注视着的时候,我分神?想道:对于姐姐来说,这里是牢狱。那么对于酷拉皮卡君来说,这里也同样?是吗?
就像姐姐对我那般,我也伸手,又一次揉乱了酷拉皮卡君的头发。酷拉皮卡君不?像我那般不?情愿,但也说不?上有?多愉悦,只是满脸困扰的看着我。
我把手搭在他的脑袋顶上的时候才意?识到,这或许是我无意?识从姐姐那里继承而来的动?作。
我还想再继续摸摸他的头发,酷拉皮卡君看着我,表情像是在催促:还有?什么事吗?没事的话我真走了。
我迅速而尴尬地撤回了手,对他干笑道:“酷拉皮卡君……”
我试图让自己?表现得有?诚意?一点:“虽然刚刚已经说过了,但我还是想再说一遍,谢谢你。虽然你可能不?以为意?,但是对我来说,你给予我的帮助都是、都是……”
我却想不?出合适的词了。
我人生中的许多改变,都是因酷拉皮卡君而起。他的对我的重要性是毋庸置疑的,我却不?知?道该怎么回报于他。
酷拉皮卡君这是给出了与先前一样?的回答,只是这次露出了隐隐的笑容、安抚一般的:“没什么大?不?了的,你不?用放在心上。”
我又问道:“还可以再问你个问题吗?”
不?待他回答,我只是想着姐姐,想着妮翁。
初见妮翁时,她让我带她逃离保镖的追捕。再到现在,比起继位黑手党的职务,她仍是更?愿意?当一位普通的大?小姐。这里对她而言是束缚;
姐姐更?不?用多说,我清楚地知?道她一直是憎恶着这里的一切的。她像是笼子里被剪了羽的鸟,长久的等待着逃出的机会。这里对她而言,是牢笼。
那么,这里对于酷拉皮卡君而言,又是什么呢?
我的目光落在了他手指的锁链上。
酷拉皮卡君等待许久,仍没见我出声,主动?回应道:“什么问题?”
我只是想问,“如果某一日能离开这里,你也会像姐姐那样?露出开心的笑么?”
话到嘴边,我知?晓这个问题没有?意?义,酷拉皮卡君也不?一定有?多么熟悉我的姐姐。更?何况我好像已经得到了答案。
酷拉皮卡君什么时候才能发自内心的笑出来呢?
大?概同样?是在脱离了这个牢笼之后吧。
我想,就快了。
姐姐能够实现梦想、妮翁能够实现梦想、我能够实现梦想,所以酷拉皮卡君一定也可以。
我摇了摇头,把已有?了答案的问题咽了回去,只回答道:“没什么。”
然后,我又一次向他伸出了双手。
酷拉皮卡君生活在某种?程度上已经习惯了我对他头发的执念,这次也仍没有?躲避,反而给了我可乘之机。
源起于方?才被误解为告白时涌起的恶作剧的念头。——不?,或许更?早。
源于机场分别前,拉着他的手对他说出的豪言壮语;源于在友客鑫与他相见时,没能索要成功的拥抱;源于上一次从诺斯拉家宅离开时,他背负着我走的漫长的路。……
源于他目光灼灼望着我,对我说出“有?梦成真”的那一刻,我心中就涌起的念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