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之间虽然很亲密了,但说的情话却很少,有时候还是会很客气,但柯晋看起来十分客气的一句话,还是让香宝的脸红到了耳朵根。
柯晋回来得太过突然,她来不及做任何准备。
该喜悦、该放心或者该喜极而泣?香宝的情绪都还没来得及爆发,就被熟悉的害羞感给淹没了,似乎只要在柯晋眼前,自己就会手足无措,但这种感觉香宝并不排斥,她现在感觉就是,啊,柯晋又回来了,真好。
幸福的笑容染上唇角,雪灾在香宝眼中看来都不那么可怕了,垂眼瞧着两人交握的双手,香宝偷笑了下。
「家里来了些人,一会儿见了别怕。」
「唔?什么时候来的?」柯晋回来时香宝睡得迷迷糊糊,根本不知道家里来了什么人,而且她也没听到什么动静。
问过之后又觉得自己不该问这么多,于是又低头温顺的说:「我不怕的……我做饭给他们吃。」
柯晋「嗯」了一声,牵着她走出去,然而穿庭过院,来到最大的外院时,香宝还是忍不住诧异了。
诺大的庭院当中,站了足足有一个营的男人!
香宝微张着小嘴,眨了几下眼,呢喃着:「相……相公……」
一个营的男人都站得笔直,见他们出来后齐声喝了一句:「教头早!」足以冲破苍穹的问好声,震得香宝连连后退了几步。
柯晋单手拉住她,一手合上她的嘴,将她往身后藏了藏,然后咳了一声,目光扫向排列整齐的男人们,「八人一列,左右各两列站好!」指令一下,男人们迅速分列站好。
三十二个男人迅速分成四列,中央留出了一行空隙。
柯晋松开香宝的手,负手走上前,「现在,有冻伤的站出来!」
刷刷!站出来十几个男人。
柯晋微微颔首,拧眉,「有划伤、扭伤的站出来!」
刷刷!站出来不到十个男人。
柯晋眉头拧得更深,「冻伤的去里面的院子,划伤、扭伤的留在这,没有伤的去街上扫雪!好,解……」解散!话音未落,训练有素的士兵们已经散得没影儿了。
柯晋以身作则,抄起了一个铲子也跟着出去扫雪,临走前捏了捏香宝的手,安抚道:「我已经吩咐了许嬷嬷,一会儿妳跟着她就好,别怕,不用理他们。」看着香宝乖乖的点头,柯晋这才放心提着铲子离开了。
不一会儿,大门外就传来了柯晋的大喊声。
香宝在前院站了会儿,看着大门外刺眼的银白,柯晋穿得单薄,用力的把铲子插进雪中,一脚踩上铲子往雪里埋了埋,然后发狠的往上一掀,一大块的雪就被挖了起来。香宝呆呆的看着他,甚至能想象他用力时衣衫下肌肉纠结在一起的样子,看了会儿又觉得自己实在不该想这些,于是拍了拍自己发红的脸,连忙回去了。
接下来的一天,香宝忙得连害羞都忘了。
家里一下子住进来了三十二个男人,有一半多都带有冻伤,而在冷宫长大的香宝对冻伤是再熟悉不过的了,所以免不了要代替对冻伤不大了解的许嬷嬷来照顾这些男人们。
因为当家主人回来了,所以含蓉她们也不敢再懈怠,纷纷出来帮忙,其中最卖力的还是云桃,一直跟着香宝跑前跑后。
「云桃,再去端些温盐水来。」
香宝提着裙襬在盘膝端坐在地上的男人们之间穿梭,仔细低头察看他们的伤势,带有冻伤的一共有十九个男人,多为轻伤,只要每天用温盐水或食醋敷一敷就能好全。
只是人手不够,香宝不得不也跟着帮他们敷药,忙到一半时,许嬷嬷过来说:「夫人,照您吩咐,房间已经收拾出来了。」
「啊,好,那么大家都去房间里吧。」
香宝直起腰,用帕子擦了擦手,对着地上的男人们说:「唔,房间只有五个,大家四人一间,挤挤吧。」抬手抹了抹额角的汗,转身又对着云桃说:「妳带着几个丫头将刚煮的温盐水和醋挨个端到房间里去。」
「是,夫人。」云桃一溜烟走了。
「大家……呃,为什么都不动呢?」香宝看着还盘膝坐着的男人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