店里的伙计恭恭敬敬地将两人带进雅间,早已入座的一位衣着华贵的老者起身相迎:
“陆先生,辛苦了。周掌柜,有失远迎啊!”
“不敢不敢。”周实赶忙说道,目光落在老者的翡翠扳指上,心想这东西买下老丰德楼应该是足够的。
“这位就是京城酒楼行会会长,邓泽恩老爷子。这位是丰德楼的周掌柜,想在京城落脚开张。”
在路文山的介绍下,周实和这位老会长互相认识,按长幼次序落座。
周实先客套了一句:“两位,在下初来乍到,就受到这样的礼遇,实在惭愧。”
邓泽恩和蔼地说道:“不要这样讲。丰德楼当年就是在我们京城创立的,你可知道这段故事?”
“当然。大梁文崇元年,刚刚赢下‘抓炒王’称号的京师名厨朱全,在京城九岔口自立门户……”
周实简短地将从朱老东家那儿听来的丰德楼历史说了一遍,虽然其中的人名地名对他来说都是只停留在口头上的概念,但他一直将这段故事牢牢记在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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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好。”邓泽恩十分满意地拍拍手,似乎很欣赏这样敬重历史的年轻人,“既然都是京城出身,那也没有必要和我们客气。你把丰德楼这块招牌带回京城,就像回到自己家一样,有什么需要尽管和行会说。”
“是,多谢会长。”周实起身行礼,正好捕捉到路文山向自己使的眼色,赶忙接住话茬,“不瞒会长说,我们丰德楼正缺一个落脚的地方,京城的地界我也不熟悉,可否请您指教一二?”
“哦,没问题。小菊小槐,拿图来。”
雅间的门开了,两个丫鬟将一张地图和一卷文书放到桌上,深施一礼,又退了出去。
“你看,这里是京城的八大胡同,往北一点是黄老庙,再往东,就这儿,庸德巷,这里有一间店面正好空着,租金也不贵,周掌柜不嫌弃地话可以在此开张。一切瓦泥工事,都由行会帮你介绍,如何?”
“多谢会长,且容我明天带上伙计们先去看看。”
没想到此话一出,周实就看见邓泽恩的脸上闪过一丝不悦。
他还没反应过来,路文山就赶紧赔上笑脸,“我明天就陪周掌柜去看,相信邓会长推荐的地方,一定是个风水宝地啊。”
“当然、当然……”周实应和着,瞟了一眼他无懈可击的笑脸,心里泛起一层戒备。
“来,敬祝邓会长福寿绵长!”
从广庆丰出来,周实吸了几口冷风,将嘴里的酒肉腥气冲淡了一些。
方才的酒菜确实不错,但好像席间的气氛从邓泽恩谈到店面那里开始就不大对劲。
走了一会儿,路文山长出一口气,道:“你方才真不应该这么说话。”
“我说错话了吗?”
“邓会长一番好意,帮你寻找店面,打点地头,你这么犹豫一下岂不是显得冷落?希望邓会长不要介怀吧。”
周实眉毛一挑,说:“我总得亲眼确认一下那是个什么地界吧,三分手艺七分地,一讲风水二人和,这可是我们这行的老话。”
“确实是这样……”路文山揉揉眉心,颇有些头疼地说道,“但是,唉,我看你也是个老江湖,就不和你兜圈子了,邓会长这么上心可不是白忙活的,你到了京城,当然要守京城的规矩。京城酒楼行业推举他当会长,你驳他的面子就是刮同行的脸啊。”
周实还要说话,却被他抬手拦住。
“算了,周掌柜,我看你今天是太累了。明天早晨我来喊你,我们吃过早饭就去看看邓会长给你安排的地方。你要是有任何意见都先和我说,我来协调,好吗?”
话都到这份上了,周实只好先按下心中的疑惑。“有劳路先生。”
“明天见。”
……
次日上午,庸德巷。
“到了,就是这儿。你看怎么样?”
“该从何说起呢……”
在邓泽恩物色的门面前,周实捂着嘴来回踱了几圈,额角青筋凸起。
“你们,却不是特地来消遣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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