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景山再次发现他和白柯的不同之处。
或者说,除了这张脸,他们真的不太像,哪里都不像。
所以直到此时,裴景山才问出那个早就该问的问题:“……被我当成白柯的替代品,你难过吗?”
言和光安静地看着他,像是一朵盛开的白色的花。
言和光缓缓摇头:“我一开始就知道,是我自愿的,而且……我很感谢你,这段时间,比起我几年前的时候,要快乐得多。”
裴景山皱眉。就这么喜欢他?
从来不会考虑别人感受的大少爷,难得生出了一种愧疚感。
但是裴景山忽然想起了言和光洗掉的标记,上前一摸,果然还是那道疤,触目惊心。
“所以你这是……不打算跟我过了?”裴景山问,“直接洗掉标记。你挺下得了狠心啊。”
“……”言和光有些疑惑,“可白先生回来了,您不是很喜欢他吗?”
言和光一向是不以最坏的恶意看人的,而且他对裴景山甚至感同身受。
——他们都失去了最心爱的人。
但是白柯还活着,他甚至能重新出现在裴景山面前——这甚至让言和光有种很扭曲的嫉妒。
只不过,他不会表现出来。
看他这副淡然的样子,裴景山就很不爽:“但你不是喜欢我吗?”
言和光斟酌了一下,说:“那是过去的事情了。”
裴景山提高了一点音量:“所以你他妈说放下就放下了?!”
言和光实在搞不懂他恼怒的点在哪里,只好按照自己的理解说:“喜欢一个人,应该要尊重他的选择吧。裴先生,如果您能和白先生修成正果,我……我会很开心的。”
他的开心有点勉强,裴景山看出来了。
裴景山判断:所以言和光是在嘴硬。他说了那么多,其实只是想骗过他自己。
被自己的脑补愉悦到了,裴景山表情缓和了一些,说:“不说这些。聊聊宁星阑的公司吧。”
言和光正经危坐,洗耳恭听。
这个世界上,他对不起的人很多,宁星阑要排的话,一定名列前茅。
裴景山看着他,不说话。
言和光有点疑惑:“裴先生,您想我做什么呢?”
他实在想不出来,除了这张和白柯相似的脸,自己身上究竟有什么还会是裴景山感兴趣的?
裴景山说:“陪我睡觉。”
言和光顿了一下,然后用一种略带谴责的目光看着裴景山:“裴先生,白先生知道的话,会很伤心的。而且我这样做,跟破坏别人的
言和光住回了裴景山银座那边的房子。
比起以前在别墅,裴景山几乎天天都要回到这里来。
言和光大多是时候活像一株植物。
经常裴景山早上走的时候看见他坐在哪个位置,回家之后,他还坐在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