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城把摩托车就在路边一停,也不管为不违规,给叶染拉开车门。叶染没往里面看,直接上了车。进去才发现,这面包车里装了五六个青年,不是黄毛就是纹身,和他们相比魏城都要算耐看的。他轻笑了一声:“这么大阵仗,怕我跑?”魏城也进来了,坐在他旁边。这一车人看似不成体统,却每一个人说话。魏城递给叶染一瓶水,笑道:“可不是,你跑了,抓又不是,打又不是,我们也很为难啊。”叶染接过水,是一瓶普通的农夫山泉,他把瓶子来回看了两圈,抬头直视魏城:“有毒?”“没毒。”魏城贴近了叶染的耳朵,小声说,“有迷药。”作者有话要说:这章码的时候特别开心!吴刚:只要有饭吃,脸面不是问题╮(╯_╰)╭☆、过来叶染把矿泉水放到脚边,并没有喝,也没人强迫他喝。他向魏城道:“现在肯和我说实话的,也就你一个了。”魏城并未答言,而是说:“还有四五个小时,你累的话可以睡一觉。”叶染真就将头靠在魏城肩膀上,伴随着面包车的起伏,闭上了眼睛。那五六个青年看怪物一样看着叶染,把魏城的脸也看得红了又红,黑里透红。没办法,叶染就是一个刀架在脖子上都能睡着的人呐。叶染走后,姜桐接到一通电话,来电显示是槟城,姜桐第一反应是姜鹏,想都没想就接了起来。结果对面是一个陌生的声音:“你好,请问是姜桐吗?”“是,你哪位?”姜桐礼貌回答。“姜桐大哥,彭慕桐是您弟弟是吧?你可快劝劝他吧,我是管不了了。不让他去野鸡电视节,他偏去;不让他和那个网红搭上关系,他偏搭,万年不更新的微博就为了那么一个和他长得像的网红……我是谁?哎呦大哥,我急得都忘了和您汇报了,我是彭慕桐的经纪人啊!”傻逼经纪人!“啊是你啊,你好,傻……”在话没说出口的时候,姜桐意识到自己的错误,连忙改口,“你好,经纪人。”“大哥你声音真好听,是主持人吧?彭慕桐说话要是有你一半好听就好了。说话冷冰冰的,就好像别人欠他八百万似的……”姜桐仔细想了想,自家弟弟又乖巧又贤惠还可爱,什么时候冷冰冰的了?他刚想反驳,猛然间想起来这位经纪人先生说的是身为彭慕桐的姜鹏,明星嘛,总要有一些标签才好吸粉,冷冷帅帅的彭慕桐不是你们给他贴的标签吗,怎么反倒怪起他来了。姜桐愤愤,想要给姜鹏讨个公道。转而一想,这又不是讨公道的时候,傻逼经纪人这时候给自己打电话,到底是为什么啊?“那个,经纪人先生,能不能打断你一下。”那边厢滔滔不绝终于停止,经纪人颇为不解的问:“大哥,什么事啊?”这不该是我问你吗,大中午的给我打电话神神道道一大堆,耽误我吃烤肉拌饭不说,还问我什么事?“唉,经纪人先生,是您给我打的电话呀。”“哎呦瞧我,一提起彭慕桐就话唠,大哥见笑了。”不见笑不见笑,我现在只想吃饭,谢谢。“我是想让大哥劝劝彭慕桐,让他别在那个野鸡,哦,不是,是兰城电视节上费心思了。那么一个破奖,谁爱得到谁的去。我有更大的奖留给他。”姜桐几乎脱口而出“啥奖,奥斯卡吗?”但他控制住了自己,露出四个牙齿的标准微笑,语调平稳如同播报:“好的经纪人先生,请问还有别的问题吗?没有的话我就不耽误你工作了。祝您工作开心、愉快。再见。”心里却说,再也不见了,也不知道这傻逼从哪找到自己电话号码的。接了这一通电话,姜桐觉得自己被“大哥大哥”叫得,至少得老了十岁,想,为啥奇葩都被自家弟弟遇到了呢?摊上个戏精对手,捆绑抄cp;在加上个傻逼经纪人,心比天高。命运,真是一个玄之又玄的东西,得个奖就那么难吗?不过比较欣慰的的是,发现自己乃是食物链顶端的男人,经纪人是姜鹏的老妈子,姜鹏是自己的老妈子。姜桐是回卧室接的电话,等到他出来的时候,吴刚竟然连他的那份也吃了,吃光了!姜桐看着空空如野的饭盒,再看看吴刚的大肚子,真情实感的说:“你是鬼子吗?”你是魔鬼吗!?吴刚挪动他自称健硕实则肥硕的身躯,俯身夹起了一根细如发丝的土豆丝,说:“还剩一点,你不嫌弃的话……”姜桐满身满脸都写着“嫌弃”两个字。“那我就不客气了。”吴刚张开大嘴,将这根土豆丝放入嘴中,嚼得津津有味。姜桐双手叉腰,气得说不出话来,半晌方指着吴刚道:“吃吧,你就吃吧,也不怕吃撑了涨肚!”“涨肚是不可能涨肚的,我吴刚的肠胃乃是钢筋造就,好着呢,不老兄弟你费心了。”姜桐气得肝颤,奈何腹内空空,只好先回房订餐,填饱肚子再战!叶染下车的时候,应该是晚上五六点钟,他不知道具体时间,只觉得面包车内呆久了,呼吸到新鲜空气的感觉真好。更何况这是郊外,空气格外新鲜。“你饿不饿?”魏城问道。叶染刚刚下车,还在伸展胳膊让自己放松,被他这么一问,好像真有点饿了。不过叶染没天真到魏城会给让他吃饭,所以只是摇摇头。他们的前面是监狱的大铁门,黑漆漆的,自语一股不怒而威的气势。叶染看了一眼,说:“走吧。”他没多想,既来之则安之,便抬脚往铁门走去。却不想忽然被魏城拽住衣服,他一回头,一个巴掌就招呼到脸上。叶染的脸是常年不见阳光的白,惨白惨白的,这一巴掌下去,右边脸颊瞬间就红了。他没伸手捂脸,也没表示愤怒,只是低着头一愣,一愣之后,对把打他那只手攥成拳头的魏城说:“走吧。”魏城这次没打他,也没跟在他后面,而是箭步窜了出去,速度之快,叶染要小跑着才能赶上。但叶染并不想小跑,他累,也饿,还疼,只是远远地跟在魏城后面。魏城去和守门的警卫说了什么,警卫将大铁门旁边的小门打开了。叶染走得极慢,但没人去催他,也没人管他。魏城在他前面,始终和他保持三四米的距离,既不太近,也不太远,能让他看得见。进了办公大楼,到了二楼走廊深处的一间办公室门口,魏城停住了,等叶染过来。叶染走过来之后看懂了魏城的意思,要开门进去,却被魏城掐住了手臂:“顺着他。”叶染低着头,眼睛也是垂着的,不知道听没听到。魏城觉得自己总攥着人家胳膊也不是那么回事,放开了。在他放开叶染的一瞬间,叶染推门而入。魏城被关门声隔到了外面,心中忐忑。门内,一名青年面带微笑地放下手中报纸,道:“可把你等来了,做了几个小时车?累不累?”他二十多岁年纪,梳平头,坐在办公桌后面的沙发椅上,翘着二郎腿。既不像领导——他有点痞气;又不像犯人——他坐在办公室,且没有穿囚服。叶染径直走了过去,在巨大办公桌前的椅子上坐了。平头青年把二郎腿放了下来,双臂放在办公桌上,上身微倾,仔细打量叶染之后不笑了:“你挨打了?谁打的你,魏城?”叶染一直垂着眼,此刻抬起头来,直视青年。青年的眼睛是小小的,但极为有神,是食肉动物见到猎物发出的光彩。在不笑的时候,格外可怕。叶染和他对视良久,将头转向一边,不再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