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属意是假,他林家是想干涉内政是真。
林尚书面不改色道:“那也总比无才愚笨之辈好的多。”
慧妃和祥嫔的儿子被这二人贬得一文不值,都气得不轻,黑沉着脸,恼怒地瞪着他们。
一直未说话的贵妃忽然出声:“都别说了。”
林尚书和张唤德都闭了嘴,皇城的兵权在贵妃手里,而且凌风华没有皇后,现在最有话语权的是贵妃。
只见她闭眼揉了揉太阳穴,然后看向慧妃怀里的二皇子,神情亦有所思。
贵妃突然开口问道:“许大人呢?”
众人左看看,右看看,并没有在大殿上看到许淙。
此刻宫门外传来铁甲晃动时发出的声音,他们抬眼看去,只见宫墙上覆盖着皑皑的白雪,寒风涌动吹折了枯枝,门口不知道什么时候突然站了黑压压的一片人。
为首的是个戴着银白面具的女人,她穿着一身青衣,周身没有一件饰品,只有发间戴着的一支暗淡无光的金簪子,肩上披着玄色氅衣,上头粘满了细雪。
许淙在一旁躬身扶着她。
贵妃隔着雪幕,看向了那女人的眼睛。
殿内窃窃私语,她在众人的注视下缓缓走来。
凌风裳步入大殿,视线越过贵妃,落到她身后的凌风华的身上。
他躺在软榻上阖着眼,身上只盖了薄薄的锦被。
“你是什么人?”
“你是怎么进来的?”
“禁军呢?”
许大人,你这是干什么?”林尚书指着凌风裳,“她又是谁?”
屋里吵吵囔囔。
面对众人的问题,凌风裳只是替凌风华掖了掖被子,眸光在他的脸上温柔的流转。
贵妃站在一旁,冷眼看着她,觉得胃里翻江倒海,自己快要吐出来了。
她忍无可忍,死死钳住凌风裳的手腕,寒声道:“滚出去!”
凌风裳抬眼看她,缓缓勾唇一笑,轻声细语道:“多年不见,你的脾气还是这么差。皇嫂。”
贵妃浑身颤抖,“真的是你?你没死?”
“我自然死了。”凌风裳看着她,“只不过又活了过来。”
云开见月明,雪褪万物生。她割了自己的血肉靠着恨活了下来,现在终于到了不用再四处藏匿,可以光明正大站在人前的时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