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甩开了严岭的手,将姚千越用披帛捆了起来。
“没有圣上的旨意和刑部的文书你敢拿我?!”
梁昭抬腿一脚踹在了他肩上,“你看我敢不敢?”
这一脚没用几分力,但也够姚千越受得,他好像听到了自己肩胛骨错位的咔嚓声,整个人在地上滑出一段撞翻了一张椅子,呕出一口鲜血来,半天讲不出一句话。
在场得人两股战战,苍白着脸,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梁大人!”严岭猛地上前几步拉住梁昭的胳膊,“他有罪责应该先暂时收压,再交由都察院三司会审,无论怎样都轮不到你动用私刑啊!”
严岭苦口婆心,虽看似句句包庇姚千越,实则在劝梁昭冷静,若姚千越有个好歹,姚太尉和长公主岂会善罢甘休?梁昭日后还能有安稳日子过?
这时,楼梯处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一小厮跑了上来,扶起地上的姚千越,看着梁昭大声道:“少爷别怕,老爷和长公主来了。”
怪不得主子挨打,身边没一个下人,原来是通风报信去了。
姚千越一听,差点喜极而泣。而严岭面色一白,颤抖着攥紧了袖口。
这下可真完了……
烛影晃动,风将散落在地上的纸张吹得哗啦作响。一对护卫像是凭空出现一般,瞬间包围了将梁昭和严岭包围起来。楼梯口处的人站成一排,随着一声“容淑长公主到——”便见丫鬟扶着一位头戴金钗步摇,一袭湖蓝色衣裙的美妇人走了上来。
众人纷纷屈膝跪了下去,全都低着头不说话。严岭也跪了下去,见梁昭还直直站着,立刻伸手去拽了一把他的袖摆。
梁昭身形未动,挑眉看向容淑长公主。
而其他人没有长公主的命令根本不敢抬头。
下人解开捆着姚千越的绳子,他立马跑到长公主身边,“阿娘!这个人竟然敢打我!”
容淑长公主锐利冰冷的视线将梁昭从头到脚看了一遍,凤眸微眯,左手涂着蔻丹的指甲轻点了一下右手上的金牡丹戒指。
姚千越一脸得意忘形,就在他以为长公主要处置梁昭的时候,自己的脸上却突然挨了一巴掌。
他难以置信的看向长公主,他脸色铁青地叫了一声:“阿娘?你打我做什么?”
众人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弄得一头雾水。
长公主瞪他一眼,低喝道:“混账东西,这有你说话的份上吗?还不滚回去!”
姚千越脸色阴沉站在那里,今夜他颜面扫地,又遭了梁昭和长公主两人的一顿打,怒意冲上心头,偏又不敢当场发作,于是眼神恶毒的看向梁昭。
长公主面色恢复如常,稍稍放轻了声音,道:“今日都是误会一场,越儿他多喝了几杯,若有什么过错,还看在本宫的面子上还请多担待。”
“等我回去后定会恨恨罚他,而且本就是无足轻重的小事,闹大了大家也都不好看。”
前几句听起来还好,这后头的倒有几分威胁的意味了。
容淑长公主队姚太尉使了个眼色,让他把姚千越先弄下去。
她来时听下人说了,这来了两个玄麟。别人不知道,可对于皇室中人并不陌生,这些人除了皇帝谁的话都不听。只希望她长公主的身份能让对方给几分薄面,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也就揭过去了。
梁昭负手而立,“换了别人估计就卖你几分面子了。”
他遗憾道:“只可惜你今天遇到的是我。”
容淑长公主神色一变,凤眸微眯,一股怒意冲上心头。
这人竟如此不知好歹。
她好声好气拉下面子同他说话,甚至没有怪罪他不知礼数,她作为当今天子的亲姑姑,乃是长辈,连太后都不敢拂她的面子,这人居然敢当众让她难堪,真是岂有此理!
而一直沉默着的姚太尉此时突然开口了,说得是和姚千越一样的话。
要圣旨,要刑部文书,不然不会让他们将人带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