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截住她的话头:“慢慢习惯吧,每天可以教克鲁兹说中文啊。”
“听我说完,我是说听不到你的声音了,有点不习惯。”
“我的声音有磁性?”
“呵呵,磁性有一点,主要是纯正的中国话,亲切还幽默。”
“慢慢会适应的。好好干,干好了,克鲁兹教授会不断给你涨薪水,你花不完,寄一些给我,帮你花。”
“哈哈。你要记得我哟。我不会天天骚扰你,但经常会打个电话,想听听你的声音,你要跟嫂子讲清楚。说你在菲律宾还有个妹妹。”
我扑哧一笑:“说你是克鲁兹家的管事吧,这样比较好。你每次开口就说几句英语。就算你嫂子接了,她也以为真是管事打来的。”
“哼,前一句说嫂子从不接别人打来的电话,后一句就打自己的脸。”
“偶尔嘛,假如我的手机丢在家里,你又拼命地打,她当然也要接听一下。”
两人东拉西扯地说了一阵,才挂。
我沿着上江大堤往旭日走。
江风一次,感觉有些凉意,记起了一事,拨通了魏一铭。
他在电话里说了很久。其实是一件事——介绍他去新加坡的唐先生,是专职开展览厅的。唐先生征求他的意见:愿不愿意留在展览馆去工作。
我不想绕弯子,问道:“他看中了你哪点呢?”
“我也不太清楚,我猜想是我很勤快,还会剪纸吧。”
“你会剪纸?我以前怎么不知道?”
“我隔壁的曹爷爷会剪,我从小就跟他学。因为现在剪纸没什么市场。我也没张扬过。不过这次到新加坡展览时,我觉得展板上贴些剪纸角花美观一些。
他当场要我剪,结果很满意。说要我留下来。”
“哦,这样吧你晚上七点,带几幅作品来旭日1701,我看过后,再给你拿主意。”
到了宾馆,保安认识我,朝我笑笑,我点点头,进了电梯,没碰上一个熟人。进了房间,室内干净整齐,看来即使我没住,服务员还是每天来打扫卫生。
稍稍休息了一下,才去陈总办公室。刚到门口,马秘书立即站起来:“万总,回来啦?”
“回来啦。”我很少和马秘书握过手,这一次上前和他握得很热烈。他说:“进去吧,都到了。”
“还有谁?”
“萧总他们。”
说罢,马秘书先敲两下,然后打开了门。
坐在沙发上的人一齐站起来,原来是老萧、青箬。我和他们扬手,朝陈总走去。
陈总握着我的手摇了好几下,问其他人:“你们看,是不是黑了瘦了?”
老萧笑道:“黑,可以理解。瘦了,难以理解。”
青箬帮着我:“黑叫健康,瘦呢,一是想嫂子,二是饮食不习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