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小姑面对她时,十分羞愧,说:“是周大牛告诉我的,孟玉,今天……对不住了。”
孟玉叹息:“你也是被人骗了。”
若是换成她,或许也不会好到哪里去。
孟玉又道:“我想和他说两句话,可以吗?”
秦小姑点点头:“我带你去。”
她带孟玉进了柴房。
秦小姑走到周大牛的跟前,一把扯开了堵住他嘴巴的臭抹布,冷冷地问:“你是怎么知道孟家的那些鸡出了问题的?”
周大牛沉默着,一言不发。
秦小姑双目通红,气急败坏地扇了他两个巴掌,“姓周的,你到底还有没有点良心?”
她说完这话,又忍不住哭了起来,心里头又恨又痛。
夫妻恩爱几年,结果对方却做出谋害亲儿子这种事,她实在难以接受。
周大牛的神色微动,看向秦小姑的目光中闪过一抹沉痛,但面对孟玉时,他又是冷冰冰的,“我知道是你想问,我也知道是谁下的毒,但是我不会和你说,你就当做是我的报复吧。”
秦小姑恨极了地大喊:“周大牛——”
“情绪太激动对身体不好。”孟玉抬手压住了秦小姑抬起的手臂,“交给我来就行。”
她拍了拍秦小姑的背,替她顺了顺气,将人推出了柴房后,目光瞥了一眼不远处的房间。
她进来时顺口就说“你们家侧房修得真不错,我看秦小姑也不是个心肠歹毒之人,那孩子在你们家,在你的羽翼下,日子过得应该不错吧?”
她说的是周诚,一个人过得好不好,从气色,到谈吐都能够看得出来。
周诚一看就知道是个被娇养着长大的孩子。
周大牛闭上眼睛,明显不想和她搭话。
孟玉叹息道:“你不愿意告诉我,我就只能把这笔债算在你的头上,可惜,你谋杀亲儿子,在我朝是大罪,我没办法和官府抢人这口气,也只能撒在那孩子身上了。”
周大牛倏地睁开了眼睛,愤怒至极地瞪着她。
旁边被堵住了嘴巴的周母也发出了呜呜呜的声音,气得不停挣扎。
孟玉对他们却怜悯不起来,继续说:“秦小姑就算以前和那孩子的关系不错,可如今你为了那孩子,杀了她的亲儿子,就算她不报复,以后只怕是也不会再管他了,我想对他动手,轻而易举。”
周大牛目眦欲裂,但束缚着他的绳子明明白白,清清楚楚地告诉他,他什么都做不到。
半晌,他颓然地耷拉下了肩膀,道:“我可以告诉你真相,但你必须得答应我,将小诚好好养到十八岁。”
那个时候,孩子也能够养活自己了。
“不可能。”孟玉想也不想地就拒绝了。
不管周诚这个孩子的秉性如何,她和对方都将会隔着一个周大牛,周大牛必然会死,虽然她只是查出了真相,但谁知道周诚会不会恨他。
农夫与蛇这个道理,从古至今都存在。
孟玉淡淡道:“我可以将他送到县衙的慈幼局去。”
周大牛急了,“诚儿不适合在那里……”
孟玉不太耐烦了,“你若是不想说就算了,这村子里来来往往也就这么多人,大不了,我多花点钱,也能将事情查个水落石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