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半个时辰后,明黛推推深埋在她颈边的魏钦,他炽热的喘息声烘得她脸庞娇红,眼眸含情,扯扯弄脏了的裙子。
魏钦低头看她绿裙裙摆,喉咙滚动。
“抱歉。”
纵使他说着抱歉的话,可明黛却听不真切有多少歉意,她娇声说:“你赔我。”
他滚烫的唇瓣贴着她的耳朵,低笑一声,修长的手指抚绕绿裙系带:“嗯。”
明黛手指死死地握着躺起两侧的扶手,脑袋枕着竹枕,仰头望着房梁,房梁有序的纵横交错,再精致清晰不过,她却感觉到眼前模糊,眨动眼睫,染着红晕的眼角控制不住地溢出水珠。
明黛深吸一口气,低头看,只望见他发髻上的墨玉簪。
似乎怕刮到他,他忽而抬手抽出玉簪随意丢到一旁,发出清脆的声音,她下意识地想去看有没有摔坏,却被他摁住:“别动。”
他一张冷淡的俊容此刻泛着靡靡之态,薄唇沾了水渍。
明黛脑袋轰然作响,耳边轰鸣……
等魏钦到楼下时,陈愖已经在门房等得着急了。
陈愖瞅瞅他的脸色,到底不敢再调侃,只是用肩碰了碰他的肩:“这回能走了?”
一来一回就算路上耽误一些时候,满打满算也不过十来天,他好意劝道:“很快就能回来了。”
何必如此难舍难分。
魏钦沉凝的目光瞥他一眼,语气平淡地说:“走吧。”
他们快马加鞭,于第三日赶到了济宁下属的一个县城,与宋廉碰了头。
“老爷子听说你要来,当即决定歇在驿馆里等你,但你知道他,他是向来是闲不住,午后带着几个护卫去附近几个村庄了,估摸着等会儿就回来。”
宋廉是皇上特地下令派来保护解道机安全的锦衣卫千户。
魏钦微微颔首,他们两人是老熟人了,不必过多寒暄。
两人到房中商议:“这一路路况尚可,可到邳州渡口再换水路,船我已经准备好了。”
魏钦话音方落,宋廉立刻便接道:“都听肃生安排,你说的话老爷子肯定听,你我有一年未见了,我让下面的人打壶好酒,你我兄弟二人好好喝一杯。”
两人上回见面,还是去年三月,他亲自到福建,替解道机送密信给他
魏钦扯了扯唇:“被老师知道,你今明两岁的薪俸又不想要了。”
宋廉呵呵笑了两声:“不让老爷子知道不就好了?”
魏钦锋锐的长眸扫了她一眼,眉梢微扬,没有说话,但是宋廉却是老实了。
宋廉在心里嘀咕,这魏肃生果真就是解阁老的学生,通身气势和从前的解阁老太像了,只是解阁老如今年岁大了,神态反而和蔼了一些,不复往日的犀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