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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4章

褚鹤上前，站在马车外随行，一边说道：“赵长弈已经控制住了，公主打算如何处置？”

赵棠默然了片刻，想起了裴惊蛰找她说过的话，他那次是为赵长弈之事来的。

意思很明了，可以偿罪，但罪不至死。

裴惊蛰性子本就如此，赵棠实在不意外他会这么做。

她当时问了裴惊蛰一个问题：“如果那日，所以我将你推入水，你会来报复我吗？”

裴惊蛰轻轻的笑了，他说：“公主，这不是同一个概念。”

“如何说？”

裴惊蛰道：“在我心里，我本就是公主的人。所以若是真有一日，公主要置我于死地，定然是因为我该死，又怎么会有怨言？更不会去考虑报复你。”

赵棠沉默片刻，又道：“那若是，那就是我将赵长弈推下水，他要报复我，你会如何做？”

裴惊蛰忽的笑了：“公主真的想知道吗？”

赵棠颔首。

裴惊蛰垂眸片刻，苦涩笑道：“若是我有理所应当的身份，夫妻本是一体，你犯错就是我犯错，我自会为你承担一切过错。”

他哂笑：“但是我没有这个立场，所以我只能像个傻瓜一样，名不正言不顺的去为你说话，替你做主。”

“你会因为我与他反目吗？”

“若是真有那一日，我会。”

赵棠不知道他话是真是假，但她很喜欢这样的、明晃晃的偏爱，就好似命运会多眷顾她一些，有人真正在乎她一样。

她垂眸思忖了许久，瞥了眼褚鹤，缓缓说道：“带本宫去见他，本宫正好想问清楚他为何要这么做。”

赵棠虽算不上顶聪明，却也能看得出去其中蹊跷，若是赵帧真要杀她，又为何会选在褚鹤等人都在的时候动手。

若不是为了杀她，那他这么做的目的，又究竟是为了什么？

来到褚鹤常用的暗牢，里面阴森湿冷，久不见光日，是他寻常处理人的地方，赵棠曾来过不少次。

在赵棠没下令之前，褚鹤会轻举妄动，所以赵长弈虽看着颓败了几分，却并没有皮外伤，无非是些精神上的摧残。

赵长弈看这两人走来，目光落在了赵棠身上，突然轻笑出声。

“你笑什么？”赵棠问。

赵长弈道：“不知道。兴许是没想到吧，只知道你们之间有联系，却不知会如此之深，正好中了某人的下怀呢。”

褚鹤搬来椅子，擦拭干净，让赵棠坐下。

她看着双手双脚被禁锢在铁架上的赵长弈，将其打量了一番，才开口：“你所说的某人是谁？”

“你不是都知道吗？”赵长弈反问。

他而后道：“我本没抱什么活着的希望，你今日来是要杀我？”

赵棠摇头：“本宫今日来是想问你，赵宁让你来害我？”

赵长弈没说话。

“我始终想不明白，你为什么会为他效力？”

赵长弈眼珠上翻，似是在认真回想，片刻后，说道：“也不是很难懂吧？眼下最有可能继承皇位的便是大殿下，赵宁与他本是一体，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所以你是打算效忠他们？”

赵长弈轻笑：“不足为奇吧？好歹我家与她母族有联系，与三皇子一家可没什么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