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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5章

早年赵帧荒淫无道，醉酒后将宫女强行占有，事后不久，宫女诞下了一女，名字并非赵帧赐的，内务府看出赵帧无事，也没打算给送个字来。

那是恰逢海棠花开，她母妃便给她择了个棠字先叫着。

然不久后，这位妃子就被人发现死在了井里，外头都说，她是羞愤自尽。

但是非谁又知晓？

赵棠那时年幼，没有母妃依仗，奴才拜高踩低，克扣月奉，每日丢个脏污馒头让她不至于饿死，拳打脚踢也是时有发生。

“瞪什么瞪？真当自己是什么主子？再瞪我剜了你眼珠子！滚去睡觉。”

赵棠晚间饿得不行，悄然出了门，看见的是自己院里伺候的太监宫女，此时正围坐在一起，拿着本该是给她的月奉，正大口喝酒吃肉。

一人瞥见赵棠，冷声呵斥。

她不敢顶撞，又默默缩回了脑袋，纤细如骨的手阖上了门，阴暗潮湿又清冷的屋里，和外面的热闹根本难以相较。

后来，德妃滑胎，悲痛欲绝，为了安抚她，赵帧想塞个孩子到她身侧抚养，搜罗了一圈，才发现还有个她。

于是便将她送去了德妃宫里，德妃对她起初并没有什么耐心，觉得她性子怯懦，不敢见人，凡事畏畏缩缩。

她只是抬手，赵棠便以为她要动手打自己，下意识的跪地求饶。

那时，德妃盯着她看了许久，不知在想什么，不过后来，对她态度才算好些，虽谈不上视如己出，却也不曾苛待她什么。

那些拜高踩低的奴才见德妃对她态度冷淡，便依旧没给她什么好脸色看，内务府送来给她的冬衣，里面是些草絮，穿在身上格外硌人。

赵棠当时已经摸出了几分德妃性子，将袄子给德妃摸，笑道：“孩儿多谢母妃叫人裁制的冬衣，很暖和，是孩儿穿过最暖和的衣服了。”

德妃眼底带着些许笑意，“本宫还能亏待了你不成。。。。。。”

她摸上衣料时，指尖捻动了两下，顿时冷了脸。

德妃出生显贵，自幼锦衣玉食，哪里会分不出料子的材质，当即叫赵棠脱下，拿见到裁开，草絮落了一地。

当日德妃大怒，牵扯了不少贪污的太监宫女，一通重责。

有了这事之后，伺候赵棠的人老实了不少，个个都人心惶惶，唯恐她告到德妃那，断了自己生路。

赵棠那时便知道，自己勉强算在宫中站稳的脚跟，至少，那些奴才再没有的伤害她的余地。

那是她第一次感受到权利的重要性，若是没有权势，任凭出生是公主又如何？还不是要被人踩在脚底下？

她想要更多。

杖责下人时，她就在一旁看着，神色冷淡带着些许激动，面颊都因为兴奋有些泛红，眼眸中倒映血色，染上猩红，是不属于这个年龄该有的狠厉。

德妃看了她片刻，事后单独留下她，那时她又变成了一个乖巧懂事打不还口的小姑娘。

“你的计谋成功了，高兴吗？”

赵棠听她开口，一脸无辜道：“孩儿不知道母妃在说什么。”

德妃也不计较她的利用，抚摸她头顶道：“审时度势、借刀杀人，荣棠，你很聪明，这是你的本事。你若不狠，总有人比你狠。”

赵棠一直深记在心。

后来赵宁十岁，赵帧为她挑出了诸多最佳的侍卫任她挑选。

赵棠兴致缺缺，她知道她根本没有选择的余地，若非其他人挑剩下的，也轮不到她来做选择。

但结果似乎有些意外，那个一直冷着脸的男子，被选到她这时，脸色更难看了。

不过赵棠才不在乎。

“你叫什么名字？”赵棠问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