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没回答,搭在他腰间的手臂更紧了。
沉默蔓延。
这种状态一直持续到铃声响起。
是程以棠定的闹钟。
12点了。
克制一天情绪将要到顶点。
恰好,车停在广安大桥,也在此时,无垠的天空闪现烟花,徐徐展开,如一幅生动的画卷。
重叠光影明了又暗下,再又亮起。
如此反复。
虚幻光影交织下,两人互相望着彼此,眼底噙着浓稠的暗色。
烟花一片璀璨中,程以棠的唇瓣慢慢翕动,“简予深…”
她刚刚出声,简予深余光扫到两辆车停靠不远处,眸光迟滞了一瞬,下一秒有什么东西在身体撕裂,疼得发懵。
终于弄懂这一天的不安,心慌来自哪里。
他冷硬打断,“别说了,回家。”
“简予深。”
胳膊被一股力量扯住,她整个人被他强按他胸口,继而一道极为强硬的嗓音在耳边响起。
“我劝你最好安静!”
挡板升起,隔绝了光亮也隔绝了声音。
只剩下他们两个。
简予深将人压在怀里,不留一丝缝隙,也勒得她吐气不均,呼吸间,他身上的气息既逼人又冷冽。
“简予深,”程以棠轻拍了拍他,“你乖啊。”
似乎察觉禁锢太紧,简予深松了些力度,喉间沙哑,语调里全是恳求。
“糖糖,别说,什么都别说。”
“要说的,”程以棠压抑的把最后几个字慢慢倾出,“简予深,我们到这。”
“不可能!”
这对简予深来说跟挑断筋脉没什么区别,他重重地抵着她的额头,发狠道:“程以棠,我跟你说过,就算闭着眼也得把这辈子过完!”
声音很大,几乎是怒吼,带着风雨骤来的愠怒。
程以棠垂下眼眸,细细摩挲着他虎口那条疤痕,“你知道我这辈子最遗憾的什么吗?”
简予深缄默,眼眶猩红地望着窗外。
“是没能好好陪两个妈妈…”
程以棠慢慢抬手扣住他脖颈,唇贴在他耳廓,一遍又一遍喊着他名字。
不敢宣之于口的我爱你只能用他的名字代替。
“听话好不好…”
“不分。”
程以棠眼睫轻轻一眨,“可我要分呀,以前被你缠得没办法,但现在我有爸爸,还有两个哥哥,你好像不能拿我怎么样。”
吻了吻他的唇,“走了…少抽烟,好好吃饭,我…我不会想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