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体上是日方黑川株式会社想委托河创设计他们名下的两个住宅小区建筑全部保安系统和日夜间光控、声控照明及警报等等,案子如果拿下,河创一年的营业计划也就差不多搞定了,所以我们前期做了很多准备,要不然也不会连法人和投资代表都出席会议了。
报完价以后,加藤初看着我们的报价笑着指了指他的手提电脑上的一份报告说:“这是我见过的最高的价格,就算是我们日本本国的设计公司也不过就报个价而已,你们中国人凭什么要这么高的价格。”
看着这老头一脸贱相,我怒,他以为上川不翻译,我们就没人听得懂他说的狗屁话吗?!
果然,上川依然满脸笑容的翻译说:“我们组长说他觉得这次贵公司的报价似乎太高了些……”
张斌哲皱了皱眉,看向我,报价是我提的,他当然得看我。他一看我,邵主武跟凌波也都朝我看过来。
我吸了口气,豁出去了,我开口说:“加藤先生,你我都清楚,同样的报价,他们给你用的电气产品是什么档次的,我们用的又是什么档次的?全套电盘在中国装配是什么价格,在日本装配又是什么价格?这在我给你的材料里都已经写得很明白。”这是用日文说的,我得承认我说得并不算流利,毕竟我已经有段时间不练习日语了,但是他完全能听懂,这从他和上川的脸色上就能看出来,我尽可能平静的继续说:“另外,我们是在做生意而不是谈政治,否则的话你们不会安然的坐在这里,请你对刚才关于所谓中国人凭什么要这么高的价格这种话道歉,我们的报价是在衡量贵公司的承受能力的情况下报出的,至于‘中国人’这三个字是无价的。”说完以后,我觉得心情奇爽无比,哈!难得愤青一把。
我一口气说完这些,除了知道我学过日语的张斌哲之外,所有的人都蒙了,半晌,加藤初脸色铁青的站起来向着我们这边所有人鞠了一躬,说:“对不起,我想与贵公司的合作还有必要继续研究,我会将这次会议的情况向黑川社长汇报,然后给贵公司答复。”
我说:“好的,没有问题。”冷笑,本来你个小小的组长就做不了主,要是打仗,你这种人就属于炮灰,还敢在我们面前拽。
会议结束后,邵良武说要招待投资代表吃饭,也就是所谓的应酬,我想推说还有事要做不参加,但是似乎这位老大忽然发现我有那么点小用,决定要摒弃前嫌,善待人才了,坚持要我去,无奈只好跟着他们去了饭店,好在是吃午饭,下午还要工作,大家都没有叫烈酒,只是叫了啤酒意思一下。
这顿饭吃得没什么意思,邵良武个直男跟我说话的时候躲躲藏藏的,好像我会传染爱滋给他似的,张斌哲闷声不响,而我又不想理凌波。
我肚子还是不舒服……而且头有些晕乎乎的,可能有些低烧,再加上我不会喝酒,只半杯啤酒下肚,胃里就开始翻,跑到洗手间吐得稀里哗啦的,难受死了!
漱了一下口,用冷水抹了一把脸,我看着镜中的自己,一张苍白的脸,我的脸本来缺少血色,现在看起来更是白得发青,象死人一样。
要不,下午请假吧……我想,这样怕是撑不下去。
这样想着,我摇摇晃晃出来,迎面碰上凌波走过来,我连忙低下头,想从他身边过去,却被他叫住:“小莫。”他居然还在叫我前世的名字。
“我叫卫奇。”我冷冷的纠正他。
他耸耸肩说:“哪个都一样……你脸色怎么这么难看?”他似乎注意到我有些不对,走近想仔细看我,我往后一退,避开。
“我没事。”我说,靠!要不是因为你,寒焰会那样对我?!就算是我自己作孽,你也是诱因!我愤愤的想。
“走,我们需要谈谈。”他拉着往我们吃饭的包厢里走。
一进门,房里的两个人看着我们都一愣,然后邵良武盯着凌波拉我的手,流露出一种恶心的表情,而张斌哲的脸色也好不到哪里去。
凌波面不改色说:“既然下午没什么事,我就先回集团大厦了,卫先生好象不太舒服,刚刚说下午要请假。”
叹了口气:“嗯……我想请半天假。”我对张斌哲说。
他总算注意到我的死人脸,表情好了些,说:“那你回去休息吧。”
我抓起外套出饭店,外面的空气稍微令我舒服些,吸了口气,准备打的回家,一辆雪弗莱停在我面前,车窗摇下来,凌波从里面探出头来说:“上车。”
我犹豫,但是想他也不会把我怎么样,本来身体又难受,只想早点回家,于是钻进他车里。
“紫云英小区。”我靠在后座上淡淡说,头晕,身上一阵阵的闷热难受。
“我知道。”他说,启动了车子。
工作日的下午,路况不错,但凌波的车速并不快,一开始我们谁都没有开口。
“焰,还好吧?”过了很久,他才问出这句。
我看着车窗外倒退的景色,冷笑,不回答。
“那天……那些话,我并不想他听到。”他叹气,“莫……好吧,卫奇,寒焰喜欢的人是谁,如果说莫羽不知道,但我想你总应该比谁都清楚吧?你扪心自问,他是为了谁穿越而来的?当真是为了我吗?”他透过后视镜看了我一眼。
“你曾经爱过他吗?”我问。
他笑笑:“当然,他那样傻乎乎的狐狸精,难得一见哪……让人忍不住喜欢……”他看着延伸的路,“可惜……他不爱我啊!你不要太高估我了,天星的七情六欲跟凡人没有区别,这一点你比我更清楚,我可以为他付出一生,我努力过了,可是他还是没有爱上我,那我不会再去为这种没有希望的爱透支我的生生世世,我不象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