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宝贝儿?”岳渊渟从对面挪到冷玉身边,轻拍他的后背,“你看你,气性这么大,跟我家以前养的那只走地鸡似的。”
冷玉话都说不出来了,他抖着手狠狠推开岳渊渟,岳渊渟差点被他薅到地上。
岳渊渟很无奈:“哎,你这样暴躁可不好,你要还有什么不满意的,直说就是了,不一向都是我听你的吗。”
“你闭嘴,求你了,闭嘴吧。”冷玉捂着脸,带着哭腔说。
岳渊渟乖巧地闭上嘴,继续给冷玉摸后背。
冷玉喘匀了气,咬牙说:“我们只能是朋友,你不能再亲我了。我会尽快找个房子搬出去,你要是再这样,我就会离开这个地方,永远不再和你来往。”
岳渊渟挑眉:“搬出去?这恐怕不行。你始乱终弃,我会去你婚礼上闹的。”
冷玉沉默片刻:“我什么时候”
“那可是我的初吻。”岳渊渟指指自己的嘴,“是我主动的没错,但是我打不过你,你如果一点都不想让我亲你,我怎么能得逞的?还得逞了两次。你刚才的理由根本不成立,少扯犊子。”
冷玉无言以对。
岳渊渟往椅背上一靠,优哉游哉的:“冷玉啊,咱们都老大不小的了,看开点儿吧。光棍打了这么多年,你不难受吗?我都怕你憋出毛病来。你既然不想拖累别人,不如你我凑一块儿解解闷,下半身的事情而已,也不必往心里去。”
冷玉静了一会儿,一言不发地继续吃饭。
“我真是这么想的。”岳渊渟接着说,“你也不要有太大压力,什么配不配得上我之类的,我都没考虑那么多。”
冷玉几下吃完了饭,放下碗筷:“既然你只是想找个炮友,那为什么非要找我?”
岳渊渟认认真真地说:“我不知道,可能是咱们多少有点缘分。再说,我也是挑的好吧,我好歹也是处男,总不能找个身经百战的做炮友吧,那我可不是亏麻了。况且,你心思不复杂,我也不担心被破事缠上。”
他这些话鬼扯中居然又带着一丝诡异的合理,冷玉虽然知道岳渊渟多半在驴他,但还是不由得安心了那么一点点。
冷玉坐在饭桌前“理性”地思考,神色肃穆得仿佛他面前摆的是一桌贡品。
他自问已经舍不得岳渊渟的陪伴了——虽然他很不想承认这一点。然而现实依旧是他融入不了岳渊渟的阶层,岳渊渟也不可能永远住在这个贫民窟,但如果只是互相解闷
虽然注定要失去,但在失去前疯狂地享受一番,那又有什么坏处呢?反正他冷玉这些年已经失去了这么多东西,难道还能挺不过这一回吗?反正人总是会死的,何必瞻前顾后、扭扭捏捏?反正
冷玉想着想着,突然释怀了。
他费尽心思“勉强”地想出这么多理由,还不都是在给自己内心本能的选择找借口么。装什么呢。
冷玉转头看着岳渊渟,眼神逐渐由迷茫变得平静。
“对外我们就是朋友,不能让任何人知道这件事。还有,亲我要经过我的允许,你再来硬的,我真的要动手了。”
说完这些话,冷玉浑身突然就松快了。伸头也是一刀,缩头也是一刀,这一刀落下来,虽然知道总有一天会自食苦果,但苦果好歹也是结果。
岳渊渟搁在桌上的手轻微一抽,咬紧了牙关才压制住脸上的喜色。他故作吊儿郎当似的,把冷玉的椅背往后一拉,人凑在他面前:“那现在给不给亲?”
“不给。”冷玉毫不留情地抛下这么一句,随即站起来走了,还不忘拿上他的营养快线。
岳渊渟也不着急,他知道自己离最终的大获全胜就只差一步了。这已经是冷玉目前能做到的极限,不能把他逼得太紧。
他把自己的碗拿过来,坐在冷玉的位子上继续吃饭。刚吃了几口,电话响了。
“喂?”
“哥哥,你好,我是阮晨。”那头的声音低低的。
岳渊渟放下筷子:“是你啊,这几天还好吧?”
“嗯,还好。哥哥,你现在方便吗,我会不会打扰到你?”
“方便,你说吧。”
“我有件很重要的事想找我哥哥,但是我没有他的联系方式,你能帮我转告他吗?”
“这样啊”岳渊渟想想,压低声音问,“可以告诉我大概是哪方面吗?是你有事要他帮忙,还是关于他本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