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暖喉咙有点干涩。
她抱着被子坐起身,余光瞥到一抹粉色。她偏过头,床边俨然有一束百合。
昨晚去北辰三角洲别墅的时候,她也看见屋子里有百合花。
茶几上那几盒半熟芝士蛋糕她也看见了。
温暖收回视线,道:“他走了吗?”
“傅先生吗?他没有离开呢。乐宝半小时前醒了,傅先生去隔壁病房照顾乐宝了,现在正陪乐宝吃晚饭。”
“医师团队们的医术真的很高,乐宝醒来后脸色红润了不少,病气都消失了大半。我听值班的护士们说,上周就在准备这场手术了,准备了好久。”
“道森医师操刀,名医团队共同策划,傅先生还请了国内几名最好的中医来研制乐宝之后要服用的药。”
后面几句话温暖没认真听。
她只抓到了那句:“上周就在准备这场手术了。”
上周。
那时候他们还在找配型的骨髓,怎么可能就定下手术内容了?
就在这时,林助理进了病房。没等对方开口,温暖带着答案问他:“林白,你们是不是早就知道乐宝是傅承御的儿子,并且配比了骨髓?”
“……”林助理怔了半拍。
他犹豫了几秒钟,点了头:“是的太太,上周五我查到您去检测dna的行踪,就顺藤摸瓜查了下去。”
“先生在得知自己乐宝少爷是他的儿子后,即刻就做了骨髓配型检测。配比率95%,他就去抽了骨髓,让人运回榕城给小少爷做手术。”
温暖沉默不语。
她猜得没错。
骨髓上周就运过来了,但她是这周才知道傅承御和乐宝匹配率高,然后主动去找他,并且答应了他的要求跟他结婚。
追根究底,这是他的谋划,他挖的坑。
要的就是那张结婚证。
用他昨晚的话来说,他要做乐宝法律意义上的父亲,做她名正言顺的丈夫。
为什么?
五年前她出卖他,又捅了他一刀,他不是很恨她吗?
温暖掀开被子下了床。
她穿上拖鞋,走出病房,进了隔壁屋子。穿过客厅,走到卧室门口,就看见病床上升起一张小桌子,上面摆着营养餐。
小男孩坐在床上。
一只手打着滞留针,另一只小手抽了一张纸巾。
他伸长小胳膊,握着纸巾在床边男人西装外套上擦了擦。因为刚刚男人喂他吃饭的时候,汤汁不小心溅到了衣服上。
温暖定住了。
目光定格在远处那对父子身上。gòйЪ。ōΓ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