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握住她的右胳膊,指腹在她小臂那条还留有浅浅未褪的伤疤上。
刀片割伤的。
察觉他的动作,喻唯一几乎是同一时刻明白了他的意思,“孙平堂绑架我,我受伤的时候,你就知道了是吗?”
盛世:“嗯。”
“可是你从来没有揭穿过我,一个字、一个动作甚至是一个细微的表情都没有。”
不然。
凭她的敏锐程度,不可能察觉不到已经被他发现。
“傅律师跟你谈话,提醒你远离我的时候,你也没有戳穿,反而还坚定地觉得我什么都不懂,没有危险性也没有攻击性。”
“不仅傅律师觉得你被骗了,担心你会中我的套。我也觉得我伪装得很好,没有在你面前露出蛛丝马迹。”
“事实却是,你什么都知道,且早已经知道。”
盛世没有说话。
他握着她的手,两人的婚戒轻轻碰撞。
过了半晌,他才抬眸。眸光落在她脸上,纵容又宠溺:“如果不这样,你怎么会降低警觉?”
盛世了解她。
常年生活在黑暗中的人,复仇心理阴影过大,警惕性高。
只有装着什么都不懂,她才会安心地待在御园,随心随性地跟他相处。她就像一只浑身是伤的刺猬,想要替她疗伤,首先得让她收起那一身刺。
盛世收起玩闹的语气。
他注视着她,认真地说:“真心换真心,没有谁会一厢情愿付出。如果我没有从你身上得到情绪价值,我也不会护着你。”
喻唯一不懂。
盛世抬手捏了捏她的脸,意味深长道:“喻唯一,你远比自己想象中厉害。”
论说先后。
其实,是她先带着满身的阳光走进他的生命里。
她让他感受到,万家灯火里有一盏是专门为他留的。她为他庆生、陪他过年吃团圆饭、放烟花、堆雪人,她需要他的保护。
赚钱的动力是给她看病和买小蛋糕。
未来的目标是每年和她一起过年。
喻唯一的出现,就像是孤寂原野一望无际的贫瘠疮痍中,长出了一朵颜色浅浅的、生机盎然的小雏菊。
她乐观开朗。
脸上带着甜甜的笑。
欺负她她也不会生气,反而温柔可人地拉拉他的衣角,喊他一声阿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