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世环着她的细腰将人搂着,低眸便能看见她精致的脸庞。她笑起来的时候烟眉上扬,眼睛弯弯,比太阳光更耀眼。
笑哼的调子里有点小得意。
很可爱。
四年前他们俩开诚布公坦白感情,便顺理成章地在一起。但她还是放不开,人很理智,很少会像普通的情侣那样,女孩甜甜地撒娇。
直到她失智,变成六岁的状态。
仿佛重新回到了童年,没有父母惨死、在榕城遭受十年虐待的经历。六岁的小唯一无忧无虑娇俏漂亮,抱着他一口一个老公,特别会撒娇。
现在恢复了正常,倒是把小唯一的优点延续了下来。
她说的没有错。
盛世就是吃她讨巧撒娇这一套。
他喜欢看她笑脸盈盈跟他亲昵地贴贴,像只小猫似的软绵绵叫唤几句,这让他很有安全感,让他觉得她依赖他,将他当成可依靠的港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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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斯特驶离医院街边。
喻唯一坐在副驾上,余光瞥到身前的皮卡丘贴纸,有个不起眼的贴纸卷边了。很小的卷边,但她注意到了。
想必是妈妈还没恢复记忆前,经常粘着她。
盛世生闷气,撕了贴纸。
他把自己哄好了之后,又把贴纸粘上去。
喻唯一不动声色地移开目光,假装没有看见卷边的部分。她打开身前的柜子,从里面拿出两盒软绵的贴纸。
撕下旧的。
把这些新的贴上去。
这边。
盛世修长干净的手握着方向盘,余光瞥见她的动作。男人一口气提到嗓子眼,生怕她看见卷边的贴纸。
下一秒见她撕下旧的。
暗自松了口气。
还好不是检查贴纸,是更换新的。
他忘了撕过几次她的贴纸,大概是四五次?她承认母亲比他好看的时候、去迪士尼她陪母亲睡的时候、她给母亲切水果喂酸奶的时候——
记不清了。
车子持续开了一段距离,见喻唯一贴得差不多了,盛世开口问:“老婆,体检报告你拿了吗?医生怎么说?”
闻言,喻唯一手上的动作顿了顿。
她佯装得很好,这个停顿只出现了半秒钟。她继续将最后一个贴纸贴上,嗓音如常:“梁医生说我身体一切都好,你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