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
医生下意识往主席位中央看。
就看见了总统夫妇。
盛太太指向明确,她是说:听到代夫人的声音就会反胃呕吐。
他这该怎么回答?
难道说让盛世夫妇提前离席?总统夫人闭嘴别说话?
哪一句他都不敢说。
医生犹豫着迟迟没有开口,视线里,喻唯一已经认真喝了口服液。就在她把空的玻璃管给盛世时,对面的秦木兰说了话:“唯一的身体还是不见好,我认识几位不错的医生,到时请他们给唯一瞧瞧。”
她端庄慈爱。
一副长辈大度包容关切晚辈的样子。
试图用‘唯一病弱’的理由来告诉众人,喻唯一反胃呕吐跟她秦木兰无关,是喻唯一自身体弱。
音落。
喻唯一再次吐了。
刚喝进去的口服液也吐了干净,她抬头望向医生,脱口而出:“喝了药也不管用,听着总统夫人的声音还是会吐,怎么办医生伯伯?”
医生:“……”不敢说话。
喻唯一扭过身子看向盛世,耷拉眉眼自责道:“对不起老公,我不是故意的。早知道会这样,我就该乖乖待在家里,或者来之前把耳朵堵上,听不见就不会吐了。”
她眼眶红了。
眸光澄澈,神情真诚。
加上这张天生的乖巧脸,任谁看了都觉得可怜。
主席位的宾客大多都是商政两界的贵客,对于‘盛太太遭受苦难心智受损低弱’这一点心知肚明。
在众人眼里,她只是一个六七岁的小孩子。
饿了就吃,疼了就哭的单纯小孩。
有人帮腔说了句话:“盛太太不用自责,凡事都有意外。花粉敏感会引起呕吐、气味敏感也会吐,每个人体质不同,总统夫人的音色也许是您敏感的点,反胃也能理解的。”
盛世擦了擦她眼角的泪痕,温柔安抚了她几句,“嗯,不是你的错。”
喻唯一抿抿唇。
琥珀般干净的眸子慢慢转动,看向对面沙发上的夫妇。她躲在盛世背后,怯懦道:“代夫人也不生气吗?我不是故意的——”
中间隔着一张桌子。
两人对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