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医院门口等了好几分钟,车迟迟不来。
司机打来电话,说下雨堵在路上过不来,让她取消订单。
就这一会,倾斜的雨丝已经将她裤腿打湿一片。
法桐的枝条被雨水冲打得劈啪作响,黑色宾利静静停在树下。
车门重新打开,周晏京下车,撑着一柄黑伞朝她走来。
宽大的伞遮到她上空,周晏京抬手拿走她的伞,收合,接着牵住她手腕,带她朝车那走。
想给我甩脸色看,车上也能甩。这么大的雨,别跟自己过不去。”
……”
奇怪的逻辑,又很有说服力。
林语熙看了看快湿透的裤腿,没再挣扎,被他牵上车。
雨水淅淅沥沥打上车窗,留下一道道蜿蜒水迹,沿着玻璃流淌。
车上的香氛是熟悉的气味,清淡舒缓。
聒噪的雨声隔绝在车外,一片静谧中,林语熙忽然问了句:你清明去给我爸妈扫墓了”
周晏京拿了条干净的毛巾,闻言不以为意地嗯”了声。
怕你不想看见我,等你走我才上去的。”
今天的雨下得比清明还要大,林语熙不知道他那天去过。
心里好似也在落雨,雨点在湖面上溅起微弱的涟漪,一层一层地荡开,久不止息。
林语熙一时无话。
周晏京在擦拭她裤子上的雨水,动作很轻,小心地避开包扎的伤处。
她又把头转向窗外:一年也就一次,没你对新岳父殷勤,天天来报道。”
周晏京手上动作一顿,眼睑意味不明地抬起。
她盯着玻璃上的水流,侧脸面无表情。
周晏京唇角抑制不住地上扬,好整以暇地问:我哪来的新岳父”
林语熙扭头瞥他一眼:你自己知道。”
我不知道。”周晏京,要不你说给我听听。”
林语熙就不搭理他了。
周晏京慢条斯理毛巾折叠起来:之前所谓的订婚是我妈跟江家私下谈的交易,既没摆到台面上,也没过我这,自始至终就不成立。”
上次在家,已经跟江家都说清楚了。那天你问都不问,我以为你真不在意。”
周晏京看着她认真道,虽然我很喜欢你为我拈酸吃醋,但你不必把江家当回事。”
林语熙冲着窗外冷淡道:你想多了,我没吃醋。”
是吗。”周晏京嗓音含笑,那我怎么闻到一股酸酸的味道是车载香氛变质了,还是刘叔背着我又去兼职卖醋了。”
专心致志开车的刘叔:……”
林语熙有点懊恼,她不该多嘴提什么新岳父。
周晏京眼底噙着越来越浓的笑意,捏了下她脸蛋:笨蛋。”
我来是给你撑腰,哪是对他们殷勤。我每天都过来,他们不敢轻易为难你。”
我太太伤了多少,我就还他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