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如其来的嫉妒就像一桶汽油浇到他心口上,那团火烧得乱七八糟,野火燎原,把他的理智烧得寸草不生。
周晏京简直想把那个蛋糕连同谭愈一起打包,装到烟花筒里炸到天上去。
在最后一丝理智下,他没进去,走了,在冷风里抽着烟让自己冷静。
这实在不像他的风格,周二公子什么时候需要回避别人了
可他真怕自己怒火中烧又说出什么无可挽回的话来,惹恼了林语熙。
这只小刺猬真的很难哄。
就是浪费了花那么多心思设计的烟花,最后便宜了谭愈,他是不是该问谭愈收个观赏费
不是所有男人都是周晏京”
谭愈大概没想到他这句话会被本尊听到,膝盖中枪的周晏京冷哂一声:以前怎么没发现他口才这么好呢。”
林语熙道:大过年的,你来这就是为了偷听墙角然后冷嘲热讽吗”
周二公子毫不讲究地坐在医院的花坛边,夹着烟的手搭在腿上,背后是漆黑的灌木丛,西裤墨色的布料衬得那只手指骨修长,分外好看。
他唇角轻扯的角度微带讽刺,道貌岸然说:
怎么会。我怕我太太跟别的男人过生日不够热闹,特地赶来,给你们放烟花助助兴。”
林语熙听出他的阴阳怪气:没人让你放。”
谁让我热心呢。”他抽了口烟,呼出的青烟向上飘袅,掠过淡漠的眉眼,像我这样助人为乐,无私奉献的老公,打着灯笼都难找吧。”
林语熙听他把自己一张脸贴得全是金,面无表情:你这么好,还是造福别人去吧。”
周晏京让她气笑了。
瞧瞧他教出来的好徒弟,这张厉害的小嘴。
从楼上带下来的那股烦闷莫名消散了些,他把烟从口中拿下来,捻灭了,手腕一抬,精准抛进垃圾桶的灭烟口里。
造福不了。”他眼皮子一抬,慢慢悠悠说,你舍己为人,我大公无私,咱俩天造地设的一对。多般配。”
林语熙回他一句:神经病。”
大年初一零点十分,我又确诊了神经病。”周晏京从善如流地接受,这一身毛病都是被你气出来的,你要是抛弃我,你就是渣女。”
林语熙:……”
道德绑架也学会了是吗。
周晏京拿过一旁的蛋糕,慢条斯理解开绸带,把蜡烛点燃,插到上面。
他端着蛋糕坐在那,缓缓抬眸,微弱的烛火跳动在他深邃的眸子里。
二十六岁的林语熙小朋友,来许愿吧。”
那个眼神太过温柔,而林语熙心里的水泥还不够坚固,所以被那抹烛光找到可乘之隙,照到了心里面去。
林语熙盯着他手里的蛋糕。
非常精巧,非常漂亮,像一个艺术品。
多吃一个蛋糕,可以多许一个生日愿望。”周晏京不知道她今年的第一个生日愿望还没许,但他成功把自己说服了。
就当谭愈是个生日愿望的工具人,姑且先把他从准备发射的礼炮筒里释放好了。
夜色如水,周晏京眼里浮起清浅的笑意,映着暖融融的烛光:你想要什么”
林语熙无声和他对视了片刻,终于抬腿,一步一步走到他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