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行止为人,她最清楚不过,不喜与人争辩,性子看起来温和,其实骨子里乖戾得很。
从小光风霁月,皇帝对他疼爱有加,是能在皇宫来去自如的第一人。
身为国公世子,还握着京城十二卫指挥使的权利。
而女色,从不近身。
同今日这般,从未有过。
最重要的是,国公夫人是她义女,她对谢行止自然爱屋及乌。
“阿乾。”大长公主叫了谢行止的字。
正欲说话,却想起场合不合适,转开话题:“萧夫人,你回去可要好好管教下你的二女儿,今日之事到此为止,都去前院赏花吧。”
众人行礼告辞,大长公主却瞥了眼谢行止。
“你跟我来。”
谢行止定在原地,萧青宁只顿了下,便随着众人往外走。
“阿乾。”
到了僻静的院子,四周都无旁人,大长公主脸色凝重地道:“你和宁姐儿,是怎么一回事?”
谢行止面色沉沉:“如你所见。”
大长公主瞬间语塞。
“国公府和丞相府势同水火,你若想与她结成夫妻,怕是难上加难!”
“大长公主,谢景逸同丞相府交好,众所周知。”谢行止对大长公主还是比较尊敬,有问有答。
大长公主叹了口气道:“你与他怎么能相提并论,他如何能比得上你?”
谢行止抿唇不言。
都是国公府的人,同为兄弟,在大事上根本不会分家。
“若你是认真的,我自然支持。”大长公主深深地看了他一眼,“连你母亲那边,我都会敲打。”
孙辈好不容易有个喜欢的女娃,大长公主不会棒打鸳鸯,更不会如国公夫人那般拎不清。
谢行止抬眸,躬身道:“谢大长公主。”
“行了,你也下去。”原本还想让萧青宁当太子妃,现在看来,是不成了。
谢行止走到屋外,眉眼如初雪乍寒。
谁都读不懂他的情绪。
宴会结束时,程氏强行上了萧青宁的马车。
“今日之事,可是你所为?”程氏问。
萧青宁问道:“夫人是觉得我能将萧画影绑着去见太子,还是说,我能有能耐让两人抱在一起?”
程氏无语凝噎。
萧青宁似笑非笑地道:“看来夫人也觉得不可能,那你为什么还来质问?好没道理!”
“萧青宁,你是我们萧家的人,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道理你不明白?影儿丢了太子妃这个位置,对你有什么好处!”
萧青宁歪头道:“夫人忘了,我没读过几本书,自然不懂。”
程氏差点崩溃,怒目圆睁道:“你是要气死我才开心?”
萧青宁不痛不痒地耸肩。
接下来,不管程氏如何说话,萧青宁都一言不发。
到了丞相府,萧老夫人就将程氏和萧画影叫去了荣昌堂,萧画影在门口等着,荣昌堂大门虚掩,程氏正在和萧老夫人谈话。
声音细碎不堪,隐约能听见只字片语。
“母亲,你这样岂不是要放弃影儿?”
萧画影竖起耳朵,死死地咬着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