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他面前从来没有卑怯过,即使他们来自一个天差地别的阶层。
盛怀宣觉得她更像一个落魄贵族,清贫不改其品节,苦难不磨其意志。
他承认,当时的他确实被她那种不卑不亢从骨子里透出的优雅迷住了。
沈冬至逮着机会享受了一会儿这种目光。
盛怀宣问她:“怎么会这样?”
沈冬至再次把那些话重复了一遍,然而盛怀宣可不是那么好糊弄的,他猜到她坐过牢,别得可以不提,这个必须要弄清楚。
“你坐过牢。”
盛怀宣用的是肯定句,小狐狸只能来回甩尾巴。
“你知道的嘛,我穷,穷就容易去骗钱,骗钱就容易被逮。”
这毫无诚意的解释明显无法让盛怀宣释怀,他想问她骗了谁,骗了多少,在监狱里是怎么熬过来的,但此时他心里还想到了另一件事。
——当初谭宗铭诈骗怀森的时候,盛玉文请求沈冬行的帮助,同时也告诉了盛怀宣他们和沈家的一些瓜葛。
他知道是盛家帮沈家提供了「沈冬至」的消息。
沈冬至见他表情就知道他想到了,她收起笑容正色道。
“怀宣,你告诉我,当初盛伯父是怎么找到唐家父子尸体的?”
盛怀宣首先澄清:“萱萱,不管你信不信,我们和沈家的事没有牵扯。”
沈冬至当然信,从她说她是沈冬至开始她就信了,盛怀宣的眼神里没有一丝躲闪。
盛怀宣继续说:“当初的事是个巧合,父亲因为另一场命案和警方一直有联系,所以碰巧听当时的局长提起了那起水库尸案,然后才联系了沈冬行。”
沈冬至迅速抓住重点:“那那个局长呢?”
盛怀宣皱眉:“大概五六年前就去世了。”
“意外还是?”
盛怀宣摇头:“癌症,老死的。”
刚发现的线索就断了,沈冬至倒也不气馁,没有失去盛怀宣是她今天最开心的事。
她真是爱死了他磊落豁达的模样。
其实盛怀宣心里也松了一口气。
——当初她只叫赵霆桀进去,今天两人又一起来,他还以为她跟赵霆桀在一起了呢。
看着沈冬至的眼睛,盛怀宣的心里逐渐升起一股愧疚。
虽然在沈冬至的描述里,这就是一场认错妹妹的乌龙,可他知道有另一对唐家父子,便猜测当初的事一定凶险万分。
而且她过得也没有她说的那么轻松,不然怎么会坐牢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