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赵姨娘的院子,想必早就有那好事儿的丫鬟婆子禀报了上去,是以我一进堂厅就看见眉头紧锁的涂山太夫人和神色不虞的赵姨娘,正盯着我们来时的方向。
涂山太夫人呷了口茶,上下打量了我一下,眼神变得锐利,开口问道:“二娘子,我听丫鬟来报,说你去柴房抓了这两个丫头出来,是因为点儿什么啊?”
是非
瑞二娘子行了一礼,有些得意又有些恭敬地说道:“回太夫人的话,本来呢这大过年的不想闹到太夫人面前,可是若我不管教,怕是这府里一个个的都懈怠,在眼皮子底下败坏门风,传出去可是不好听啊!尤其是,我今天还得了一个天大的消息——”
她这又绕弯子又抬自已的,涂山太夫人有点不耐烦,皱了皱眉。
这当口儿,森莺咣当一声跪下,大声道:“太夫人,奴婢要告兰香与二少主有私情,珠胎暗结!”
“你说什么?!”太夫人手一抖,茶杯掉落,摔个粉碎。
太夫人和赵姨娘对视了一眼,屋中众人也面面相觑,没一个敢出声。
太夫人身边的那个凤眼女子抚了抚她后心,另一只手一挥,地上的碎片便被一团红色火光包住,化为灰烬了。
“太夫人稍安勿躁,咱听听详细再分辨也不迟。”
“楠凤,我晓得的。那森莺,你快说,你是怎么知道的?一五一十地给我讲。”太夫人压低了声音,说道。
“回太夫人的话,奴婢原本是赵姨娘院里的,叫森莺。之前二少主院里缺人,老夫人怜惜少主,便叫赵姨娘送个人过去,就选了我。此番二少主出门,也带了我。”森莺跪在地上,抬起头,口齿伶俐地说道。
“继续。”太夫人看向了她。
“这兰香平日里好吃懒做,借着受伤推说都记不起来了,府里的活计鲜少动手,连给少主梳头都是路上迫不得已,后跟我学的。静夜她们平日里念在旧情,不跟她一般计较,她却得意起来,整日里围着少主,耍嘴皮子把少主哄得团团转。”
我忍不住开口:“森莺,你不要太过分了!我是少主贴身的丫鬟,不围着少主转难道围着你转不成?!你自已不清白,还要拉我下水,简直是血口喷人!”
森莺看了我一眼没作声,神色很是复杂。
“怎么回事?!森莺也不清白了?”涂山太夫人狐疑地看向她。
“太夫人有所不知,就是前一阵子胡管家……”瑞二娘子走上前去附耳说道。
涂山太夫人听完,一拍桌子,怒道:“一笔烂账!给我把胡管家也叫来!”
她身后另一个丫鬟应了声是,一溜小跑地出房去了。
“还有兰香,主子若没问你话,就没有你开口的份儿!太夫人面前可由不得你这么没规矩,随意插嘴,这么放肆!”瑞二娘子高高在上地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