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对视一眼,鱼冉的雾珠还没消散。
26岁的江绾自然知道那是什么样的情况,但13的江绾只有不解,鱼冉听到这里似乎也明白了,怪不得江绾会觉得自己那样是对她的亵渎
“我当时只觉得胃里翻腾不适,一只手捂住嘴巴不敢发声,甚至没敢再看躲在衣柜里面,不知道过了多久,直到姐姐发现了我,当时天已经黑了,那男的已经走掉没有留宿,她把我从柜子里拉出来,没有说旁的也没有问我任何关于刚才的话题,只是擦干净我的脸,让我赶快回家。”
“那时候确实很不懂,也很长时间没有再去找她,后来是拿了录取通知书的时候,想把这个消息分享给她,然后就看到了那个男的在撕扯她的裙子还有头发,对她实行家暴,当时我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或是唾弃之前的懦弱,我拿起门前的闷棍往那男的身上敲了几下,敲得他鼻青脸肿但又没法还手,可能他也怕引来太多的人,当时只是卒了一下便走了,姐姐在我身后抱着我开始嚎啕大哭,然后哭完之后嘱咐我以后不要再来了,这是她的家事。”
“大概从那以后,我开始厌恶男性,讨厌他们,甚至很长一段时间都会拒绝任何人的肢体接触,可后来慢慢长大了,这份感觉才消逝掉,也明白不是所有人都跟那个男的一样”但昔日的场景历历在目,那男的仗着力量悬殊做着让人觉得生厌的事
鱼冉大概能知道当时那位姐姐的心境:“她当时应该是为了保护你。”
“我知道。”所以这么长时间以来,她也在以自己的善意在跟这个世界和解,即使成长的途中有着不愉快,即使她本人像是满身带刺,但仍然会想做一个向阳生长的人。
江绾坦然的笑了笑,看着眼前红成兔子的年轻女人,她顺着风站在江边走了十几步站在对立面,晚风徐徐的吹着,身影看着飘荡却肆意张开双手:“跟你说这些,可不是为了让你同情我的。”
鱼冉看着面前还能笑着的人:“你恨她吗。”
恨吗,其实江绾只是希望江母的目光能在她身上停留片刻:“不恨,而且当时的江叔叔对我也不错,我那次录取通知书的学费,是他塞到我书包的。”
这也是江绾想谢谢江父的原因,不管当时是因为什么至少江父对她伸出过援手,就算是一个陌生人的善意,怜悯,她也不能去恨。
江母纵然有错,但这么长时间过去,其实江绾要不是一味的退让或许也不会走到这步。
“知道了我的过去,你还想跟我在一起吗。”
像是告白,又像是解脱般她闭着眼睛:“我并没你看上去的那么美好,你不用随时对我小心翼翼,害怕丢掉,不要随时担心我会离开你,不要在我这里有任何负担,因为,在我看来,你才是我的月亮,朋友可以很多,同事也是,但是恋人只能是唯一,我还要跟你说声抱歉!因为,我也是个没有安全感的人才会让你这么患得患失,但我会试着改变。”
她说这句话耗费了所有的勇气,但仍然坚持说下去:“现在,鱼冉,这根线在你手中,你可以选择放掉,也可以选择向我走近。”
鱼冉一步一步的走近,她知道这是江绾在对她敞开心房,以这样的方式来给予她安全感:“我只会遗憾没能参与你的过去。”
江绾想说,那时候的鱼冉或许刚上小学,但如果没有别的经历,或许两人也不会相遇。
漫天星辰,月亮高高挂着,远处放来烟花在天幕绽放成漫天星辰,她有些哽咽:“鱼冉,我真的没有家了。”
一个不算家的家,以前还留着些许期望,所以江母对她怎样做了什么,可笑的因为毫不在意,是因为很久都没有得到,她都可以去忍耐,可她明白,一旦这份窗户纸撕破了,她就真的没了期望。
鱼冉:“没关系,以后会有我们的家。”墨色的瞳孔流动着烟花此刻迅速的凝聚浮动,眼中翻涌着情丝,却只是扬起下颌亲吻那还未掉落的一滴泪
心安即归处,如果这是江绾想要的,她可以去给
江绾像是没料到这个举动,愣神间,却带着兀自倔强的情愫:“为什么我会被你传染,我以前都不会哭的。”
鱼冉是哭包她早就知道了,尤其是那种脸上挂着清泪,却还是两分隐忍咬着唇然后楚楚可怜的摸样,倒是更想叫人欺负了。
鱼冉:“不知道,但我其实真的很想把你弄哭哎。”她知道,因为这是她的专属
两人回去时,在停车场碰到了安娜跟季欢欢,季欢欢刚从车上下来:“这么巧,刚好去找你们呢。”
安娜抱着一个黑色盒子,一脸神秘又像是捉摸不定的暗示挤眼:“这是给你们带的礼物。”
鱼冉有些好奇:“什么礼物。”
安娜要开口,江绾截住了话题,接过去,轻咳:“要不先上楼坐会。”
安娜眉飞色舞。季欢欢眼神带着隐喻。
鱼冉:奇奇怪怪的兴奋~
季欢欢扫了她一眼启唇扬调,看着鱼冉跟江绾两人:“算了,我可没有当电灯泡的习惯,我还有件事想跟你们宣布一下,说完就走。”
她做了这个决定已经很长时间了,但昨天在酒吧的场合毕竟不方便,今天来给江绾送些东西,刚好也能说出来。
有什么事不能在楼下电话里说的,江绾表示怀疑,看着季欢欢一脸高深莫测也被勾起了好奇心。
听到的消息更是劲爆,三人一脸震惊:“你想生孩子!!!”
季欢欢:“怎么,让你们很惊讶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