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女香芷也是初来乍到,打量这主子脾性温软,自是兴奋难止道:“娘娘有所不知,这里是离陛下宫殿最近的位置了……”她听说了不少关于这位淑妃娘娘的事情,对方嫁过人,死过丈夫,竟然都还能被天子一眼相中,可见接下来多半要成为继贤妃之后的下一个宠妃了。茶花听到她这些奉承的话,也只是淡声道:“陛下生病时便是我在伺候,近些倒也是方便的。”香芷见她并未对此产生什么窃喜,心底虽是意外,但也收敛了那些小心思,噤声下来。期间乔瓶儿倒熟门熟路地过来看望茶花,一面剥着桌上的蜜橘吃,一面唏嘘道:“不曾想我这辈子还能认识个妃嫔当朋友,可真是值了……”茶花听得略是诧异,“贤妃娘娘不也是陛下的妃嫔?”乔瓶儿脸上怔了怔,随即立马打哈哈道:“对啊,我的意思就是说,后宫现在都只有咱们两个妃嫔,你难道没发现吗?”茶花温声道:“往后许会慢慢多起来吧,我听闻今春的选秀也要快了……”乔瓶儿见她这般坦然淡定,一时又很不能理解。“那倘若后宫有其他人了,你就不怕自己失宠以后会被打入冷宫吗?”茶花与她相处良久,且也得过她的帮助,对她的话自然也没有什么防心。“如果被打入冷宫,想来也就是少些人伺候,少些光鲜亮丽的衣物首饰罢了……”“我素日里最擅长的就是自己动手照顾自己,对我而言,那反倒根本就算不得是什么惩罚了。”乔瓶儿瞬间哑然,一时之间都不知该为她这样的心态感到高兴,还是为她白白拥有这一身好皮囊却放置不加以利用感到不思进取。天黑之前,乔瓶儿便回了自己宫去,临走时,茶花也没忘记将她先前要的香囊做好给她。夜里那连枝灯照得屋中敞亮,赵时隽踏入宫殿之后,便瞧见了屋中的女子身上穿得是宫人们为她换上的一身宫裙,云缎为底,金线织花,将她凹凸玲珑的腰身勾勒分明。和以往不同,现如今她是他名正言顺的妃嫔,这天底下再不会有任何人来阻止他们在一起。这念头初初在心头产生时,便卷起一阵荡漾的心绪。多年来的夙愿仿佛一朝得偿,他反倒不敢外露出太多的情绪,唯恐再次将她吓到。宫人们都无声低头退下。茶花犹豫了一瞬,便上前来为赵时隽宽衣解带。她的手指甫一搭上他领口的纽襻上便被他握住手指。“你在宫中可还习惯?”茶花细声道:“一切都很好,只是伺候的人比从前要多上许多,这点妾很不习惯……”赵时隽捏了捏她手指,语气愈发轻柔,“无妨,若用不顺手,往后朕再给你换一批机灵些的。”待两人上了榻去,茶花便先检查了他身上的伤口。待检查完之后,他仍是半倚在床头,眸色幽幽地凝视着她。这是两个人重逢后头一回在明处躺在一起。当下茶花穿着紧贴肌理的薄衣,尽管她这些年不敢使得自己太胖,但胸口那处仍旧是鼓鼓囊囊,半点也减不下来。他炙热的目光掠过时,她便愈发感到脸颊升温,亦是尽量减小胸口呼吸起伏的弧度。“从前的事情,你我都忘了可好?”他禁不住揽住她细腰,喑声在她耳畔低语。就着烛光打量这番诱人心痒难耐的画面,他喉头滚动不止,却还要强忍下。能到今日,她已经不再抗拒自己的局面,足以让他愈发小心翼翼地对待这份来之不易。是以总要与她再三确认及安抚。“陛下如今是妾的夫君,与从前自是不同的……”她垂着睫,话语也如樱桃酥上那层甜腻的粉霜一般,叫他心神都为之荡漾。他是她的夫……他总算得来了她的承认。从前赵时隽是不屑名分这般词汇,又觉这东西毫无意义,不过就是个位置,心在谁哪里,才是真的。可直到今日她亲口承认他是她的夫婿,他方知道一个人能得到一个名分、一份认可,竟是那般难得可贵。他握住她酥腻的手指,摩挲几下便再难忍住俯身去吻她。唇瓣上覆上滚热的滋味,随之而来的便是呼吸交融,唇舌纠缠。帐内恍若升了温般,跟前的男人体温都透着滚热,将她裹挟在其中,呼吸都变得困难起来。直到察觉出他的念头,茶花才气喘吁吁地将他推开。唇瓣微离寸许,二人额头相抵,呼吸都有些难以平静。“陛下伤口初愈,若是要行那样的事情,伤口有所影响……便是妾的罪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