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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148(第1页)

抬手用力给了他一巴掌。齐晟侧着脸,闭目轻叹。“父亲,对不起。”“你可知道你母亲拼了命生下你?”齐山勤眼中满是怒其不争,一字一顿道。“正因母亲拼了命生下我,我才不能给母亲丢人。”齐晟抬头,定定望着他。“齐家已经有太多遗憾了,我不想躲,但也着实迷茫。”“有人说,这就是命,有时候妄想改变什么,却发现正中命数的下怀,人在里头怎么挣扎着兜圈子,最终也都是要走到那个早已注定的结局的。”“可即便知晓了,又有几个人甘心呢,将我们困住原地苦苦挣扎的,不也正是那所谓的结局吗?”“闭着眼忘掉那些,拼尽全力也许尚有一线生机。”“我为何改变不了我的结局,自然是因为我眼中只有结局。”“这一路上快乐就是快乐,遗憾就是遗憾,不会只有快乐,也不会只有遗憾,人生这一趟走下来,也许就像师父说的那样,像是饿极的人囫囵吞枣填饱了肚子,明明吃了许多,但到头来饱了,却觉得也不过是一场空,像是什么都没得到一样。”“但其实,我们得到的已经不少了,更是比寻常人幸运许多,也许我们”齐晟顿了顿,放低了声音,“也许我们不能如愿,但又不是事事不如愿,也不是我对他的情意会变。”“无论我们之间最终是何结局,只求我在意之人平安,我对一朵花心生喜爱,不一定非得执意摘走,在我瞧不见的地方,它鲜活如初也就足矣让我放下。”“他说会记得我说的话,那样就足够了。”“父亲,对不起您和母亲。”“藏宝阁里的铁帽,虽说我未曾戴过,但也许从看见它的那一刻起,我就已经将其放入心中,只不过有所不同,父亲教给我的不是枷锁,而是责任。”“齐家,自我这一代起也许没有了后人,但父亲、母亲、师父交给我的,我都交给了烟淼和小鱼,他们长得很好,假以时日会有自己的天地,我想这才是传承的意义。”齐晟突然跪下,额头点地。“若我没能归来,他们也会代替我照顾父亲。齐山勤许久没有说话。“缘起你一念之私,可若你二人之间有情,又怎会是一个人的事……”他转过身,闭上眼。“遗憾从不是齐家的,只是恰好鸳鸯不成双,此情有憾罢了。”齐晟静静听着,等到跪到双腿麻木,头顶才传来一声疲惫的叹息。“罢了。”齐晟立即抬头:“父亲。”他只看见父亲的背影。“我早就知晓,你对他若无留恋,若有设防。”齐山勤闭目,像是一下苍老了许多,“至少,不会没有逃脱的法子。”“你从不会因困局而止步,可这次困住的是你的心,你不愿走,便没人能帮你。”齐晟没有开口,只是跪着恭恭敬敬地叩首三下。“既然已经下定了决心,也觉得是对的,就去吧。”“如燕若在,不会拦你。”齐山勤始终没有回头。“我,也拦不住你。”齐晟缓缓起身,腿麻之际身形不稳,只得扶住一旁的柱子。“父亲,若我平安归来,定会赎罪。”“你何罪之有?”“若你问心无愧,若你不悔,谁也无法定你有罪。”齐山勤转过身来,饱经风霜的眉眼是千言万语也诉不尽的愁。

“唯有暮时残局已定,画地为牢者,自当有罪。”“我想知道你的一切”从前的月色静谧,偶尔伴有点点萤火。那似乎也是很小时候的事了,跟在大人身后,仰头时看见的不是天,而是父亲的脸。齐晟从怀中取出一个锦囊,将里头的东西倒在手心。一枚小巧的圆珠在月辉下泛着幽蓝的光泽,像是海底孕育出的宝物。齐晟端详了一会儿,抬手利落地放入口中。如今的月色唯有静与化不开的郁。父亲的话似乎仍在耳畔。“你这么做,可曾问过他的意愿?”可当真需要开口吗?每每提及此事,池州渡紧锁的眉头与反常的情绪,都在朝他诉说着不愿和勉强。问是错,不问亦是。那不如干脆不问,这样一来池州渡什么都不知,错由他来担便是。“你就没想过,也许比起此事,他更为在意的是你呢?”若当真如此齐晟随手将锦囊丢入湖中,闭上眼睛。他希望池州渡永远都更在意他自己。-厚重的大门缓缓打开,腐朽的气息粘稠地钻入口鼻。门后两侧有两具无头骷髅,以手骨托举着蜡烛,风过吹动火苗,愈发诡谲。“主子,如今还是没有那位的行踪。”黑袍人摘下帽子,单膝跪下。守宫坐在躺椅上,闭目陷在一片黑暗里,瞧不出喜怒。他并未立即开口,而是缓缓伸出手,拽住一根恰好垂到身侧的红绳,轻轻一拽。刹那间,屋中的酒坛相互碰撞,皮肉绽开的声音此起彼伏,令人牙酸。跪在地上的人却仿佛听见了这世上最为动听的乐音,贪婪地抬起头。“此前养了百年的替灾傀被一举消灭,我也因此重伤,好在你当年在尸婴山留下了一条捷径,免去我不少麻烦,这份功劳,我记下了。”只见半空中吊着一个又一个坛子,里头的被挖去眼珠割去舌头的婴孩张大着嘴哭嚎,却发不出声,血肉绽开可怖的裂纹后,又迅速愈合。钟啸奎眼神狂喜,但还是按捺着道:“能为主人效力,是小人的荣幸!”“能事成之后,你想要的,少不了你的。”守宫缓缓起身,“继续找。”“如今的江湖倒是不比往日了,没那么直白,分明是一个个豺狼虎豹,却装得圣贤之人的模样,真是引人发笑,既不敢忠于自己的欲望,又无法置之度外,还不如坦诚些。”他走到门前,望着那层层叠叠对切的人骨塔。森森白骨簇拥着,即便在生命的尽头,也奋力朝那画像伸出手。最上面的画像似乎经历了不少风霜,在昏暗的地牢是唯一鲜明的色彩。“无论是百年前还是百年后,盛景依旧是盛景。”守宫平静的眼中露出几分狂热。“你可知晓,这里为何会有这座骨塔?”钟啸奎惶恐:“小人不知。”“因为无人能违抗天命,正如这群蝼蚁拼了命也碰不到那位的衣角,正如”“得天独厚的人妄想独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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