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濂月倒总能适时递话。
南笳早就吃完饭了,抓了一把炒花生剥着吃,也不怎么参与他们没甚营养的聊天,但也没下桌。
这氛围叫她懒洋洋的,不想多思考。
估摸着周濂月的酒量,南笳还是适时出来劝阻:“喝得差不多了吧?晚会还看不看了?”
周濂月和南仲理干掉了杯中剩余的酒。
南仲理吩咐南笳:“桌子就你收拾了啊,碗也洗了。”
“……”
剩菜太多,冰箱里放不下了,剩余的不带汤汤水水的那些菜,南笳就撕了保鲜膜罩上,直接放在桌子上。
真要洗的碗碟堆在水槽里,倒不算多。
家里没装洗碗机,得南笳手洗。
她拧开水龙头,放出温水,洗碗布打湿,挤出一泵洗洁精。
听见门口有脚步声,转头看一眼,周濂月走进来了。
他身上穿了件深灰色的毛衣,衣袖挽了起来,即便喝得半醉,皮肤也只微微泛红,靠近时,才能闻到那毛衣纤维沾上的酒味。
“要喝水?”
南笳刚准备将手上泡沫冲净倒水,周濂月直接伸手,将她腰一搂,低头,下巴往她肩膀上一抵。
转头看一眼,他目光少见得不再那样清明。
年节这样特殊的场景,似乎,引导出周濂月的另一面。
不是与她互相取暖的孤孑的灵魂,而是更具家庭属性的一种身份。
周濂月许久不开口,只这样抱着她,像是闭着眼小憩。
南笳再度打开了水龙头。
温热水流,浇在手指上。
那温度一路朝着心脏处蔓延。
周濂月这么抱了她片刻,忽地伸手,去掀她毛衣下摆。
南笳吓一跳,“……我爸在外面。”
“他回房睡觉去了。”
“那也不行。”
周濂月轻笑一声,手却不停。
那笑声难得有几分轻浮。
他的呼吸,抑或是这一声笑,让南笳耳后一片都烧起来。
南笳拱了一下背,控制呼吸,手掌在水槽边缘撑了一下,一只手在水槽下冲干净了,抬手去轻轻打了他一下。
片刻,周濂月到底松了手,声音也因半醉而几分说不出的懒散,“我去你房间睡会儿。”
“去吧。”
南笳洗完碗筷,打扫过厨房,去洗手间里拿洗手液洗过手了,走进自己房间里。周濂月叠着腿,合衣躺在那上面。
南笳在床沿上坐下。
凭呼吸判断,周濂月还醒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