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奕点头:“好。”
像上次一样,迟休随医生走入病房,韶谌则与迟奕在门外等候。
迟全似乎又瘦了些,胸口看不见起伏。
迟休拉开椅子,坐下。
“小迟?”迟全偏头。
“嗯,是我。”迟休身体往病床边倾了些,“不过,今天还有一个人来看望您。”
迟全扬眉:“哦?他在你身边儿么?”
“没,他在外边等着。”
“那……那快让他进来,咱仨说说话?”
“好。”
迟休起身站到门口,透过玻璃朝门外的韶谌招了招手。
韶谌见状,理理衣袖,上前。
跨进门,病床上瘦骨嶙峋的老人让韶谌心下一空――
与他印象里儒雅矜贵的老人似乎有些出入,但老人脸上依旧和蔼的笑让他莫名踏实。
迟全笑:“你好。”
韶谌微笑回应:“您好,老先生。”
迟全神情微滞,片刻后认真发问:“小伙子,咱们……是不是见过?”
“的确见过。”韶谌接过迟休为他找来椅子,在病床边坐下,“但没见几面,您可能对我没多大印象。”
“对不住啊,我想不大起来在哪儿见过你了。”迟全略带歉意地耷拉眉尾。
“没事儿。”韶谌牵过身旁迟休的手,“您记得湛桥那画室么?”
“怎么不记得。”
“那您记不记得,跟着迟休去画室找您唠嗑的小伙儿?”
迟全一怔,笑容立时挤开皱纹。
“噢――我想起来了,是你啊。”
“好久不见,老先生。”
迟全眼神空洞着,偏头想循声找到迟休的位置。
迟休注意到他的动作:“怎么了?”
“他,就是你的恋人?”
迟休听言,与韶谌相视一笑。
“对。”
“哈哈好……”迟全笑得连同身子也跟着轻颤,“小伙子,能再告诉我你的名字吗?”
韶谌会心笑道:“我叫韶谌,韶华的韶,谌容的谌。”
迟全阖眼,似在细细琢磨这两个字的写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