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了许多,迟全示意迟休拿水给他,迟休沉默照做。
“到底还是岁月跑得急了些。”迟全沉口气,“爱啊,逐渐被人传成一种矫情的代名词,泛滥得多廉价而寻常,直至不堪一击。”
迟全长舒一口气,又偏头往迟休的方向望去。
“大道理谁都懂,可谁又能保证,自己一定不会成为讽刺的主人翁。”
迟休的拳头紧了紧。
“老迟说了这么多,归结起来不过就一句话。”
迟全说着,脸上的皱纹又被笑容撑开。
“付出不一定要成正比,但爱,定要无愧于心。”
迟休愣怔半秒,忽地释然般笑笑。
“对。”
迟全笑意不减:“能这么问,是有恋人了吗?”
“嗯。”
“哈哈……”迟全笑出声,别回脸,“现在啊,又多了个让我舍不得离开的理由了。”
“什么理由?”
迟全只是微笑,没应她。
迟休也不想多问,细语道:“老迟,我们认识多久了?”
迟全眯眼:“快……十七年了?”
“十七年……”迟休低声呢喃。
如果。
你才是我的父亲。
多好。
她终是没能将话说出口,只安静看着迟全。
迟全半晌没听见动静,蹙眉:“小迟?”
“在。”迟休起身挪了挪椅子,“老迟,以你的阅历,会觉得我这些问题幼稚吗?”
“怎么会?”迟全展颜。
“人人都是第一次来这个世界,你我也是,我只不过比你先来些时候,经历过的人情世故比你多了些。”
“我只能在我所涉足过的、而你暂时没能涉足的区间内为你指点迷津,而我无法触及的领域,仍需要别人为我或者我自己开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