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迟休勉强安静下来,他才退到床边替她脱鞋。
被窝里的迟休低声碎碎念:“我要洗澡……”
韶谌觉着好笑:“不是,你非得今晚洗吗?”
“有味儿……”
“这天儿也不热,今天你又没出门――”
韶谌话还没说完,迟休忽又抬高声调严肃道:“我喝了四瓶半!”
“……”
韶谌愣怔两秒,眉头一锁。
“多少?”
迟休没管他的脸色,自顾自地继续嘀咕:“所以……我要洗澡……”
韶谌没好气地扳过她的下巴。
“怎么个事儿你还挺骄傲是吧?”
迟休定定与他对视,眼尾的微红晕染至脸颊。
“韶谌。”
“说。”
“就不能……帮我洗吗?”
“……”韶谌松开捏她下巴的手,别过脸,“不能。”
得到回复,迟休终于放弃,将头缩进被窝不再吭声。
韶谌走出卧室,半晌端上一杯蜂蜜水返回。
“起来。”韶谌努力扒开捂紧的被褥,奈何迟休死死不撒手,“明天还要上班,到时候头疼我可不管。”
言毕,迟休默默探头,依靠韶谌的手臂力道坐起身。
韶谌把水杯边沿凑到迟休唇边:“喝。”
迟休抬睫瞥他一眼,老实照做。
韶谌小心扶住水杯,本想侧身换个不那么别扭的坐姿,手肘一动,不慎碰倒视野盲区的某样东西。
他撇头,地板上的黑色礼袋惹眼。
没注意正反,韶谌捡起袋子时,里面的东西扑簌掉落在地。
本想着是迟休的东西便不去多管,指尖捻起地上类似衣料的东西准备塞回袋子,却在无意间掀开。
韶谌一愣。
意识到手里的东西是什么时,回头瞥向醉得一本正经的迟休,又转回头。
把东西放回原处,他摸了摸后颈。
莫名口渴。
迟休喝完蜂蜜水,扛不住困意沉沉睡去,韶谌坐在床边注视她良久,起身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