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长远正坐在讲台边,笑眯眯地望着她。
“哟?咱们的冠军回来了?”
迟休不明就里,直至瞥到讲桌上的奖杯和展开的荣誉证书才反应过来。
约莫三个月前,她在韶谌的鼓励下,参加了市级青少年原创油画比赛。
此刻眼前摆着的,便是明晃晃的胜利标志。
迟休愣了几秒,抬脚迈进教室。
众人纷纷开始起哄,迟休则安静拿着奖杯,接过陆长远手里的现金信封。
看迟休盯着信封发怔,陆长远失笑:“放心,四百块,没人动过。”
迟休捏了捏红色信封,后知后觉地点头。
倒不是因为获奖陷入飘飘然。
而是――
“行啊。”记忆里的韶谌坐在窗边的暖光里,散漫笑笑,“要是真得了奖,我就吃那什么甜得发腻的糖葫芦。”
迟休先前的怅惘倏然扫空,期待与欢喜于心底的贫瘠破壳。
(六十五)死亡玩笑
两节自习课结束后,铃声一响,教室里的众人立时奔出门。
盯了韶谌空座许久的迟休,也不由得加快收拾速度随即离校。
出校门时,迟休先从手机里翻到韶谌的号码,再向卖糖葫芦的小贩付钱。
看着手里泛着红亮光泽的山楂串,她似乎已经能想象到韶谌面对甜食的嫌弃表情,默然弯起唇角。
在路口等红绿灯的间隙,迟休正皱眉拨出第三个电话,可韶谌那边依旧没要接通的意思。
“哟?迟休。”颜青赶着自行车,在迟休身旁站定,“巧啊。”
被头顶突如其来的明朗声线吓一跳,迟休差点没拿稳手机。
“嗯。”
“去哪儿玩吗?”
迟休也不遮掩:“不,去找韶谌。”
颜青不解:“他醒了?什么时候?”
“什么?”
“韶谌啊。”
“他,怎么?”
颜青眉头皱得紧了些,迟休见状愈发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