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完消息,她这才想起还没按楼层。
抬手按下关门键的一瞬,迟休感觉左手手腕一松。
她垂眸看去,佛珠串的绳子忽地断开,一颗颗黑色佛珠扑簌掉落在地,与地面相撞发出脆响。
迟休不明所以。
佛珠串的绳子她前两天才换过,怎么说断就断。
她俯下身,开始一颗一颗地捡。
但没捡起两颗,迟休抬眼某刻,瞥见堵在即将合上的电梯门中间的一只脚。
没管来人,她继续捡珠子。
直到――
一滴血滴落在手边。
迟休脸色一怔,收回手,默默站起身。
视线被遮阳帽挡住大半,但眼角余光依然清晰扫过身旁男人的下半身。
和他手里正往下滴血的匕首。
迟休收回视线,假装无视他继续看手机。
她本打算稍后再捡珠子,毕竟身边人是否具有攻击性她也无法捉摸。
断断续续地,男人嘴里似在含糊嘟囔着什么,迟休从轿厢里浓烈的酒味可以判断,对方醉得不轻。
冷静的心被男人口中冒出的名字扰乱。
“迟处秋……我是你爹……”
迟休心尖一颤。
迟宽?
脑海里回想起之前门外出现过的碎玻璃渣,再将其与此刻联系起来――
迟宽早就来找过她。
迟休强装镇定,在手机上一顿轻敲。
―你出来接我行吗?
―在电梯门口等我
电梯楼层缓缓增加,快到九楼时,迟宽倏然撇头,望向站在门边背对自己的迟休。
“喂,你知道……迟画家是不是住十楼?”
迟休没应他。
“喂,我她妈问你话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