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我,行不?”
迟休疑惑抬眼。
韶谌把手里的雪糕往她桌前近了近。
“那,交换?”
迟休又盯了自己刚完成的随笔须臾,点点头。
安静蚕食雪糕,她看着韶谌拿过自己的画细细打量。
“以后有机会,去看看。”
迟休应声,微微颔首。
“另外。”韶谌挑眉看她,“海,得坐在岩石上看。”
时至今日,迟休仍没明白那话什么意思。
睡意断断续续地,她勉强熬过上半夜。
某一刻睁眼,只觉过分精神。
看了看时间,才凌晨两点多。
从包里摸索到眼镜,下床,迟休打算找点水喝。
喝完水,她又靠在阳台上抽了会儿烟,才抬脚进屋。
进卧室之前,瞥见韶谌敞开的房门。
迟休止住脚。
床头的夜灯散发着昏黄弱光,勾勒男人沟壑有致的背部线条。
韶谌整个人扑在床上,上半身毫不顾忌地裸露着,后腰曲线蜿蜒,直至被毯子隐没。
虽才十月,朔柳的天气已经有转凉的趋势。
迟休在门口犹豫着,怕韶谌又像上次那样高烧不退,又怕他被她扰醒。
纠结再三,她还是悄步迈进门。
拉过搭在韶谌腰际的毯子,轻轻拖拽、展开,再小心盖住他的身子。
迟休一切动作很轻,生怕扰了韶谌。
但韶谌似乎睡得很熟,脊背随着匀长而规律的呼吸缓缓起伏。
替韶谌盖好毯子,迟休在床边注视他许久,扯了扯衣服宽大的领口,缓步离去。
然而在下陷的枕头里,男人的唇角悄然勾起弧度。
-
后半夜,迟休意外睡得很好。
昏昏沉沉地,听见敲门声。
“……多大人了,还赖床?”
迟休艰难翻过身,看了眼时间――
十点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