纳兰冰用过晚膳后,原本想去地牢中会一会纳兰莞,却被将军府中的家仆,匆匆请走。
她一踏入司徒严尊的房间,便问到一股浓浓的药味。
随后暗自好笑,这司徒严尊此次当真是下了血本,明明没有大碍,为了文媚,却被迫喝了这么多的药。
果然,司徒严尊一听到她进了屋,趁文媚不备,迅速的向纳兰冰眨了下眼睛,然后又紧紧闭上,同时脸上就流露出极为复杂的表情。
纳兰冰轻笑摇头,看了看司徒严尊床前的文媚与张炎,问道:“怎么这么急切的将我找来,难道以阿炎的医术,医不好司徒将军吗?”
张炎苦苦一笑,他当然知道司徒严尊没有大碍,可严尊一时半会儿又不能清醒过来,而他自己又不擅长说谎,无奈之下,只能找来纳兰冰。
“严尊昏迷不醒,该用的药,我已经用过,该施的针也施了,实在没有办法,才将你唤来的。”
“主人,你快看看严尊,怎么办?这么些天,他还是昏迷不醒,他会不会有事?诸葛天的功夫那么高,他冒然的与他对掌,肯定伤得很重。
主人,怎么办?”
文媚自从司徒严尊在中秋宴会上伤了重伤后,整个人就彻底的慌了神。
她突然发现,如果最爱的那个人不在了,她整个生活都变得完全没有了意义。
她渐渐体会了严尊在面对她逃离、躲避时的那种心情。
爱人就在眼前,却如隔山千重,咫尺天涯,果然伤人。
纳兰冰点点头,一边为司徒严尊诊着脉,一边说道:“就算救醒了他又怎么样呢,我若是司徒严尊,也情愿不醒过来。
至少这样,你还愿意留在身边。
他只怕他醒了,好了,你又再次逃了。
你让他情何以堪,又如何面对呢?”
文媚眼中带泪,低头不语,思虑片刻才道:“主人,他怎么样?”
纳兰冰看得出文媚已有所动摇,但她心结太深,仍需一把烈火。
于是,深深一声叹息,“从脉相上来说,他这一掌,经筋受损,内脏被严重震伤。
就算醒了,也有可能是个废人了。”
言毕,纳兰冰还暗暗掐了严尊一把。
“什么?他,他居然伤得这么严重?之前张大人没有说过他会成为废人的?”文媚完全凌乱了。
她无法想象,那么倨傲,那么刚强的司徒严尊若是知道自己已变成了废人,该如何接受这个事实。
张炎有些无奈的看着纳兰冰,她还真敢胡言乱语,就不怕吓到文媚。
“阿炎的性格,你还不了解,他怎么忍心将这么残酷的事实告诉你。
一会儿,我为他再施针次,再用药浴,他一两个时辰后就会醒。
只是,媚儿,你还是想想,他醒来后,怎么面对自己变成废人的事实吧。
他双腿经脉伤得极为厉害,很有可能从此后不能再走路,哎,不知道司徒将军能不能接受这么残酷的事情。”
“什么?从此后不能再走路?”
原本含在眼中的泪珠,一滴、二滴、三滴……如断了线的珍珠,止也止不住。
张炎看着文媚伤心欲绝的样子,用眼神示意纳兰冰,这样子骗她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