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曜心里有丝丝的舍不得。但楚二小姐还有事要办,他于情于理都不该继续待在这里了。他点了点头,“也好。那在下就先行告退了,等到三日之后,若是楚二小姐得空,再去贵府诊治。”楚娇对着碧玉说道,“碧玉,你将上官太医送去马车。”碧玉应声说是,然后领着上官曜从另外一头离开。碧桃小声说道,“小姐,我看那两位来势汹汹,不如咱们也……”楚娇却摇了摇头,“你家小姐从来都是个不怕事的人,不论遇到多么凶恶之徒,逃跑不是我的风格。”她看着结伴走近了的萧蕊和乌雅郡主,笑了起来,“既来之,则安之。先看看她们要做什么吧!”对待恶人,逃避是不能解决问题的。这次可以躲,下次呢?再说了,她若是避而不战,岂不是让萧蕊和乌雅越发得意,从此以后更要对她挑衅了吗?萧蕊就不提她了。反正前世相处很多年,楚娇自觉对萧蕊的脾性摸得很透了。就是只张牙舞爪的纸老虎,脾气大得很,本事却很小,没劲。至于乌雅……没错,身为锦国郡主,夏国对她有所忌惮,就连陛下也要给她几分面子。可同样的,她难道就能在夏国横行无忌了吗?要知道,战败求和的可是她们锦国。和谈的结果,虽是双方都愿意看到的,但比起锦国的迫切来,夏国到底有着战胜国的从容。她就不信,除了自残诬陷她,这两个人还能有什么别的新花样。楚娇想了想,对着碧桃说道,“你去,想个法子将迎香观的人都引到这里来,人越多越好。”抢戏亏得迎香观地方不大,今日除了楚娇和萧蕊两方,也有别的客人在。碧桃在楚娇手中调教了段时日,机灵伶俐得很,不一会儿就将观里的小道姑们都引了来。有一位宁太妃,她的先夫乃是先帝的堂叔父,虽然血脉不算近了,但也是赵室的宗亲。宁太妃的儿子封了个郡王,如今阖家都在封地。只有这位太妃因为身子敏感,一出京城就水土不服,全身长疱疹,故留在了京城。迎香观与皇家有些缘分,先帝的荣阳公主曾在这里修行。安阳大长公主也常来此姐妹相聚。后来,虽然荣阳公主不在了,但安阳大长公主却保留了来此小住的习惯。宁太妃孤家寡人在京城,也无处可去,便时常到观里来和安阳大长公主小聚。今日,她恰巧也在此处。碧桃那丫头说得含糊,只依稀听得镇国将军府楚二小姐出了事,但至于到底怎么回事,就不清楚了。宁太妃和安阳大长公主交好,自然认得楚娇是谁。她一听,便也按捺不住,连忙叫嬷嬷扶着出去瞧个究竟。太妃都去了,今日前来的一些小官吏的夫人们自然也都蠢蠢欲动。八卦之心,人皆有之。何况,楚二小姐在京城里可是个传说一样的人物。不论到底出了什么事,总是个热闹,不去可惜。如此,不一会儿的功夫,碧桃就领着一大群人去往了凉亭。这群人还未曾到,萧蕊就先开始发难。她指着楚娇说道,“有句话叫做冤家路窄,果然是真的,我都没有想到来个迎香观也能遇到你。”楚娇挑了挑眉,“这话说的多难听,换一个词就好。”她笑嘻嘻地说道,“不如说,咱们两个有缘分。”是挺有缘的。前世嫁了同一个男人,这辈子原以为可以成陌路人,谁料到却总是纠缠不清。萧蕊气得不行,“呸,谁要和你有缘分!”她冷哼一声,“你诬陷我荞妹的账我还没有和你算呢。”也不知道为什么,自从周荞入狱之后,从前跟在她身边的那些贵女们一下子就少了一大半。去个花会茶会,那些向来都吹捧着她的人,如今见到她,却都躲开了。她习惯了众星捧月的感觉,被众人视为瘟疫般的日子,她一日都过不惯。而这一切,都是楚娇的错!楚娇用看个可怜虫一般的眼神望着萧蕊,“周荞害人害己,是自作自受,和我有什么关系。”她语气带着同情,“你既然这么说,想必,她的事,你知道的不多吧?”萧蕊冷哼一声,“荞妹温柔体贴,连只蚂蚁都不敢杀的,怎么会害人?”她顿了顿,“再说,她有什么理由要害楚娉?所有的一切都是你,都是你想要找个替死鬼!”楚娇冷笑起来,“周荞害死了我姐姐,这是大理寺定夺的案子。连她的父亲都没有异议,你来指责我,是以为我真的有通天的本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