胥姜闭目养神,眼看就要迷过去,忽地门口传来车马声。
梁墨迎出门,一见是楼家的马车,正要上前招呼,却见马车上跳下来一个丫鬟,风急火燎地往书肆里跑去。
“胥姐姐,你怎么样了!”
胥姜被这一声震得差点栽下木榻,随后眼前一花,手便被人抓住了。她眨了眨眼,才看清来人是茵茵。
茵茵见胥姜额头肿得老高,脸色也不好,憋着张圆脸就要掉金豆子。
“怎么伤得这么严重?疼不疼啊?”
“没事,没事,看着吓人而已,修养几日便好了。”
茵茵伸出手指描了描,眼圈都红了,“这么大个包,多疼啊。”
“不疼。”胥姜逗她,拉她的手去摸,“你摸摸,软软的,还挺好玩。”
“哪里好玩了!”茵茵怕碰着她,赶紧撤手,随后又道:“这若是让夫人看到了,不得心疼死。”
“乖茵茵,可千万别告诉夫人,省得她担心。”
“如何能瞒得住?”一道声音自门口传来。
胥姜抬头一看,惊道:“柳娘子?”
她怎么也来了?
随后才明白过来,难怪楼云春答应得这般爽快,原来是做了这么个打算。有柳眉看着,她怕是蹦哒不了了。
柳眉上前,俯下身检查胥姜的伤口,见伤处又红又肿,还破了口子,便锁起了眉头,大骂道:“哪个天杀的畜生,下手这么重,若逮住他,定要打断手脚扔粪坑,才好教他知道厉害!”
胥姜握住她的手,央求道:“好姐姐,夫人若问起,便帮忙遮掩遮掩,她是清修之人,莫扰了她的安宁。”
“别看夫人少言寡语,心里明镜儿似的。你素日是个省心之人,少爷如今让咱们来照料,想也知道是出了岔子。你不告诉她,反倒惹她胡思乱想,不如尽让她知道得好。”
也是这个理。
胥姜长叹一声,愧道:“都怪我不当心,让你们也跟着受累。”
“都是一家人了,娘子还尽说外话。”柳眉摸了摸她的脸,觉得有些发烫,怕是要发烧。
随后看了看门外的梁墨一眼,说道:“咱们回房歇着吧,此处过上过下的,终归不大方便。”
“好。”胥姜正有此意。
曾追听见肆里传来女子的声音,便知道是楼云春安排来照料的人来了。
他拉着汪掌柜出去,先同柳眉和茵茵打了个招呼,交代炉子上的药和鲈鱼羹,又将陈大夫交代的注意事宜一一转达妥帖,才拉着汪掌柜离开。
汪掌柜对胥姜道:“妹子,你好好养着,有什么缺的短的,便让梁墨过来找我。”
胥姜笑着点头。
送走二人,胥姜与梁墨交代了几句,便在柳眉和茵茵地搀扶下回了屋。
两人替她更衣,小心托她躺下。
一沾上自己熟悉的被窝,胥姜脑子就迷糊了,她朝二人笑了笑,“有劳你们了……”
话还掐着尾音,人已经闭上了眼。
柳眉摸了摸她的额头,果然烧起来了,赶紧让茵茵去倒药。
楼云春回到大理寺,先调出冯杪的卷宗,随后批下文书,以杀人潜逃为由,全城通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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