符景略离开潜智勇的办公室又去找了杨厂长,见面之后先是极力感谢他的栽培,并表示一定会紧跟其步伐,全心全意的为他为轧钢厂服务云云,末了再谦虚的说自己才疏学浅年纪又轻,实在不堪副组长这副重担,还请他收回承命。
杨厂长听完稍稍愣了一会儿神,随后笑骂道:“年纪轻轻的谁教你说这些老气横秋的话?仅仅只是挂个名而已,又不让你干啥事,这个副组长咋就不能当了?还重担?尽瞎扯。”
“厂长,要不您还是找别人吧,这个副组长我真不想干啊。”符景略现在感觉有点晕,辞职居然辞不了。
“那好,你给我说句实话,除了刚才那些原因,为啥不想干?”杨厂长稍一琢磨,心知有异,符景略绝不是那种高风亮节的人,里面必有缘故。
“这……我……”符景略顿时迟疑起来,暗想杨厂长杨老哥啊,我哪敢说实话呀?我要是说为了避免将来被人记恨,想和这个工作组撇清关系,您老听了大概会直接把手上的钢笔扔我脸上大骂我一顿吧。
“明白了,是不是有人在你耳旁说了些什么‘木秀于林,风必摧之’,还有那什么‘出头的椽子先烂’之类的闲言碎语?你要想着激流勇退,明哲保身?”杨厂长多聪明的人,很快就窥破了符景略的心思,似笑非笑的问道。
“嘿嘿。”符景略憨憨一笑,这个说法比较好听,算是默认了。
“呵呵,你这纯属庸人自扰,你现在已经足够亮眼了,你以为你躲起来别人就不知道了?拙是有这么好藏的?”杨厂长嘲讽的一笑。
符景略瞬间恍然大悟,这一年多自己立了那么多大功,升的这么快,有心人都知道,而且自己所谓的另一层身份在轧钢厂可能是不公开的秘密了,要真有事哪能躲的掉呢?自己现在要做的应该是继续强化这种印象,给人一种自己的后台很硬的感觉,段大老板不是已经给自己背过书了吗?
“怎么样?现在还想辞职吗?”杨厂长见符景略一幅心领神会的样子,立马笑着问道。
“要是您不嫌弃我占着位置不干实事话,我想干下去。”符景略弱弱的回道。
“这就对了嘛,年纪轻轻的哪来这么多暮气?其实我也是没办法,你这次立了这么大的功劳,不表示一下实在说不过去,只是轧钢厂现在确实没有合适的位置,只能用这个变通的办法,你暂时委屈一下,不要多想。
虽然这个副组长你啥也干不了,但至少能经常参加会议,和轧钢厂的各位头头混个脸熟,同时向他们学习,久而久之也能增长见识,受益良多啊。”杨厂长见符景略打消了辞职的念头,心里顿时松了一口气,真要是让他上任第一天就辞了职,这事传到段大老板的耳朵里可就好说不好听了,随即语重心长的说道。
“不委屈不委屈,挺好的,非常感谢您的栽培,往后我一定……”符景略听了很感动,自己何德何能啊?连忙表起了忠心。
“呵呵,好了,好了,这些话放在心里就行了。”
“诶,厂长,实在是不好意思,为了我这么点小事耽误了您的宝贵时间,现在天色也不早了,没事的话我就先回去了。”
“行,你去吧,骑车子当心一点。”
“诶,谢谢您。”
……
符景略扶着车子穿过垂花门的时候,一直站在家门口等候的秦淮茹立马小碎步跑了过来,着急的问道:“怎么样?事情好办吗?”
“别人嘛自然挺难办的,可你妹夫我是谁呀?杨厂长跟前的大红人啊,我把你的事和人潜处长一说,他立马就答应了。”符景略瞥了一眼她身前的颤悠悠,得意洋洋的说道。
“那是,太好了!”秦淮茹立马喜笑颜开,很想将眼前这位英挺的俊哥儿搂在怀里好好的疼爱一番,同时也注意到了他的目光,随即给他抛了一个媚眼,言外之意是姐肯定不会亏待你的。
符景略大感吃不消,暗骂这个女人胆子真大,稍稍扫了四周一眼,还好没人注意到这里,随后笑道:“待会儿吃过晚饭你写一份申请,明儿个上午交给他就行,从下个开始你就可以领新的工资了。”
“新的工资?这么说我的工资还能再加?”秦淮茹听了眼前一亮,惊讶的问道。
“那是当然,你转正后的工资是27块5,还有9块钱的子女抚养费也能继续领。”符景略笑着回道。
“是吗?太好了!景略,真心谢谢你,要不是你帮忙,我都不知道这个日子该怎么熬下去。”秦淮茹惊喜过后眼角就开始沁出水雾,这下她的收入在院里也能排在前列了,瞧把她感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