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浑身都往外冒汗水,昏暗的色调里,他的皮肤被汗水釉上了一层细腻温润的光,於是上面那些咬痕就越发的刺眼。
江橘白低下头,解开了两颗扣子,看来不是幻觉,他皮肤遍布咬痕。
江橘白满脸淒色地转身,他没有看见徐欒,於是有了閒心打量这座古香古色的屋子。
从外面看,这屋子並不大,像是一个房间,可內部却暗藏干坤,屋子的內部一间套着一间,臥室、书房、洗手间……所有的房间都在一条水平线上。
站在尽头的臥室,穿过拱门,能一眼望到另一个尽头。
江橘白感到莫名地诡异。
这种老气横秋的装潢,远离人烟的地界,就是容易滋生不太常见的脏东西。
就算没有脏东西,也能成为外来脏东西的温床。
江橘白的直觉告诉他,徐欒一定很喜欢这里。
他在主臥转了一圈,趴在格子窗上,想要看清外面,可视野却一片模糊。
江橘白抬手,试着往外推,推不动,他换一个方式,朝里拽,也拽不动。
「小白,你在做什么?」一道温润得阴森森的声音,突然出现在了身后。
「……」
江橘白转身,偽作坦荡,「转转。」
「过来吃饭吧。」徐欒走到江橘白面前,拉起他的手,朝书房那边走。
江橘白低头看着自己跟徐欒牵在一块的手,发觉自己身上的睡衣跟徐欒的一样。
完了,真成一对了。
「你不是说,他们会下毒?」江橘白好奇。
书房要明亮许多,书架上还摆放了不少书籍,房间角落还有一个人高的青瓷花瓶。
可还是压抑得很。
「我不会让你吃有毒的东西。」徐欒将江橘白按坐在了椅子上,他口吻风轻云淡,好像有什么办法似的。
江橘白翘起二郎腿,只在桌子上看见一个白瓷碟子,一把水果刀。
「你让我吃刀子?」江橘白捂着已经瘪下去的肚子。
徐欒没有言语,而是拾起了刀柄,将刀握於手中。
刀尖朝着江橘白的方向。
?
江橘白表情凝固住。
「有我在,你不会死,也不会饿着。」徐欒的头髮有些长了,挡在额前,微微頷首时,连眉眼也不分明了,只能瞧得见他脸上有晦暗不明的笑意。
细看,甚至还有饜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