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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5 章(第1页)

谢云槿张开指缝,透过缝隙去看梁煊,狐疑:“殿下,你好像很高兴?受从小教育影响,梁煊习惯了情绪不外露,也就在谢云槿面前,会显露一二真实情绪“嘴角都勾起来了。”谢云槿小声嘟囔“有吗?”梁煊自然是高兴的,高兴谢云槿对老夫人送去的女子无意,未免谢云槿起疑,梁煊转移话题,“你说花开了,是怎么一回事?谢云槿宝贝外祖送来的锦兰,梁煊是知晓的,为了更好照顾锦兰,他还派了宫中对兰花颇有研究的宫人去照料据谢云槿外祖所说,锦兰会开出幽蓝色的花,谢云槿很期待看到花开的样子可惜几年过去,只勉强养活锦兰,更多的,没了“我特意去问过思雨,她说家里父亲擅长此道,从晓耳濡目染,她也学会不少。”谢云槿道花房的活儿轻松,思雨没什么不满足的,比起做一个没名没分的通房,她更喜欢与花花草草打交道。她母亲是侯府老人,嫁给府中花匠,是标标准准的家生子,老夫人挑人时挑中了她。当然,也问过她们自己的意愿。患雨没拒绝她父母虽是府中老人,却不是那种有话语权的,父亲因劳作旧疾复发,她急需一笔看病的银子。老夫人很大方,知道她家中窘迫,提前支了笔银子给她父亲看病。世子虽与侯爷不和,在府中风评却很好,老夫人提起,思雨没什么不答应的理由没想到,来到世子院中,世子完全没看出老夫人的真实意图,让知书把她和另一人带了出去,安排进花房思雨忐忑了几天,见世子当真没有那种意思,老老实实在花房干起活她有照顾花草经验,父亲早年帮贵人照顾过各种名贵花草,见那株没见过的兰花蔫巴巴的,尝试着料理了下意外让锦兰开花了。这些内情是知书问出来的,谢云槿只知道思雨是个照顾花草的好手,还打算去祖母院里说一下知道思雨他们来的真实目的后,倒不好去说了“殿下,要去我那看花吗?”谢云槿摇头将尴尬甩出脑子,邀请道。“或者我搬来东宫给你看?”“不必,我与你同去便是。”梁煊心思百转,不管怎么说,对阿槿,他不会轻易放手,阿槿在意侯府两位夫人,想与阿槿在一起,绕不开这两人。梁煊不愿看到谢云槿夹在中间为难”你祖母寿辰没几天了吧?届时我再过去。”给老夫人祝寿,不算突然造访。”是快到了,我给祖母定的礼物应当也快好了,今目回去的时候,顺路去看看。谢云槿准备的,是一整套头面,还有一块由上好成色玉制成的手镯玉是谢云槿意外得来的,通体碧绿,放在自家铺子里加工。谢云槿从言中出来,直奔铺子。玉镯已经制成,谢云槿拿起来检查了一下,满意放回匣子。然后去看头面,头面还缺最后一道工序,问过掌柜,能在祖母寿辰前做好谢云槿没有立刻离开,在铺子里转了一圈,看到一支男子戴的玉簪:“掌柜,这个怎么卖?“公子好眼色,这支玉簪由上好的羊脂白玉制成,您看看这成色,通体无暇,最适合像您这样一身贵气的贵人。”掌柜是个会说话的,不但夸了自家玉簪,还把谢云槿夸了一通,“不是我自己戴,我想送给。。。。”谢云槿顿了下,“一位兄长。“公子如此风姿,公子的兄长想来也是人中龙凤,最配这支玉簪不过,公子可要看看别的,我们这里还有。。。。。一通恭维下,谢云槿晕晕乎乎买了一堆东西他付钱爽快,又好说话,掌柜喜笑颜开用精致木匣将东西给他装好观棋抱着一匣子配饰欲言又止。木匣里,除了一开始的玉簪,还多了一块玉佩,一个剑穗。。。。。东言暗卫呈上消息:“主子,事已办妥。”放放口风,柴学海一事,该有结果了。”是如来时般,暗卫悄无声息退出屋子梁煊闭目。陈贵妃等人猜的不错,柴学海的事,一开始,就有他在背后做推手。陈家在京中盘踞已久,想铲除其势力,非一朝一夕之事,最好的办法,是找一个对方始料不及的突破点柴学海就是这个突破点若他只是一介普通平民百姓,影响力不会这么大,但当他走上金銮殿,得到皇帝赏识,从众学子中脱颖而出时,一切都不一样了。柴学海的事,前半段是拥有前世记忆的梁煊做的,从年轻自己身体里醒来,梁煊就开始布置他让人秘密前往华县,救下美点被杀的些学海,帮对方改头换面,躲过追击,来到京城后来,这个时空的梁煊察觉到另一个自己的存在,两人开始有交流,这件事便到了这个时空的梁煊手里。事情进展很顺利,柴学海对黄家的恨,支撑他走到最后,顺利实施计划殿试前夕,梁煊派去的人问他,即使失去一切,他也要报仇吗?柴学海给出肯定答案。他比梁煊预料中做的更狠。通黄家倚仗的陈家不得不自断一臂,狠狠咬下一口他们的血肉,让陈家狠狠跌了一个大跟头。陈家许久没受到这么大屈辱过了只是一个刚中举的学子,就把他们逼到这般地步,这让陈家人如何能甘心?柴学海入狱期间,陈家不止一次派人暗害他,大部分被梁煊的人挡了,遗漏的,柴学海自己躲过去了。陈家自然不肯善罢甘休,可,他们再怎么笃定,背后有人想利用这件事对付他们,查不到证据,只能作罢。浩浩荡荡的榜眼一事,在五月底迎来结局赵谦带着剩下的黄家人以及一众涉事官员回京,第一时间进宫面圣,除了罪人和罪证,他还带回来一样东西。-华县的万民请愿书华县百姓受黄家迫害已久,赵谦手段利落将黄家连根拔起,百姓看到曙光,四处打探原因,甚至有人壮着胆子问到赵谦带来的人身上。那人便将京中的事说了。没多久,果然京城那边传来一样的消息。一片哗然听说柴学海触怒天颜,已被关押,百姓自发组织跪到衙门前,为柴学海求饶。最终,有了这封万民请愿书上至八十老妪,下至牙牙学语婴孩,大大小小手印挤满请愿书皇帝垂眸打量赵谦呈上来的请愿书,不语。”赵爱卿,你说,朕该如何做?”全凭陛下定夺。皇帝不愿背负骂名。年纪越大,越在乎名声他没有立刻下命令,而是招来朝廷重臣,一同商议。太子、二皇子、三皇子都在陈家势力大损,三皇子恨不得将柴学海凌迟,面上却不敢显露分毫。经过与几位大臣的商议,柴学海死罪可免,榜眼之位保留,罚俸三年,三年不得高升。也没让人去翰林,而是直接找了个偏僻苦寒之地,把人外放。这个结果,对柴学海来说,已经是不幸中的万幸了。柴学海离京那日,顾承泽、冯修竹和几名考中的学子去送他谢云槿跟着去了。他对这个叫柴学海的人很好奇。不过他不是与顾承泽等人一起,而是与梁煊单独一处,谢云槿没参加这次春闱,不好去凑热闹。”来了来了。一人从外面跑进来,不多时,走进来一名三十上下,身形瘦削的男子牢中目子不好过,柴学海脸色苍白,眼窝深陷,精神却很好。看到一大桌子人,他愣了一下“柴兄,愣着做什么?快些进来。”桌边一人喊道经历种种刑法不曾落泪的柴学海在这一刻眼眶湿了。他听说过,在自己身陷囹圄的时候,这些与自己交集不深甚至仅有一面之缘的人,在外为自己奔走尚未步入朝廷的年轻学子,来自五湖四海,怀抱一腔热血,不管未来他们会走上怎样的路,这少这一刻,这一段时间,他们想当个为民请命的好官。与柴学海熟一点的人上前,揽着柴学海肩膀走到桌边,把他按到主位上顾承泽、冯修竹等人举杯,遥遥与他敬了一下无需多言,这场情谊,皆在酒中“多谢,多谢。”柴学海从没哪一刻,有这么词穷过。他以为自己要孤身一人离京,金榜题名,本该是大喜之日,他却没享受到一刻。所有遗憾,在这一刻,被弥补了。“柴兄,除了我们,还有人在等你。”顾承泽放下酒杯,开口柴学海倏地抬头。心中浮现某个答案,却不敢相信。知道他心中着急,顾承泽没有卖关子:“他们在隔壁,我们就不打扰你们团聚了。“抱歉,失礼了。”柴学海一刻钟都等不下去,跌跌撞撞起身,撞到桌子犹不自觉,包房门紧闭,柴学海站在门口,敲门的一瞬间,迟疑了。无法形容此刻的心情,激动、恐惧。。。。。种种复杂情绪一同涌上心头,放在门上的手迟迟无法敲下去。许是听到动静,门被从里面打开了身穿布衣的妇女看到人的一刹那,猛地上前将人抱住两个小孩听到动静,跑过来,四人紧紧相拥柴学海再也忍不住,泪如泉涌。答应那个人要求的时候,他就做好了永远见不到妻儿的准备,没想到,他们一家人会在京城团聚抱了好一会儿,柴学海心情慢慢平复,擦掉脸上眼泪,问:“你们怎么会在这里?“我求了赵大人带我过来的。赵大人,赵谦,柴学海知道,自己能安然出狱,多亏这人,”赵大人是我们的恩人。不止赵谦,还有另一个从头至尾都没出面的人,柴学海知道,自己能一家团聚,最该感谢的,便是那人。谢云槿与梁煊待到傍晚,目送柴学海一家人离开,“真好。”谢云槿感叹,他与些学海毫无交集,但由衷为这个苦命之人高兴“该回去了。”梁煊起身“哦,对”谢云槿跟着站起来,“殿下忙的适不必陪我一起来的。“该忙的事忙完了,我也该出来散散心。“也是,天天闷在宫里一点意思都没有。走出一段距离,柴学海掀开车帘,往回看。他们刚才出来酒楼二楼,一截玄色衣摆一闪而过,验证心中所想,放下车帘,些学海心情复杂“夫君舍不得吗?”柴夫人看到柴学海动作,问想想也是,圣上钦点的榜眼,若不是遇到这些事,现在已和状元,探花一起入翰林院任职,而不是去那苦赛之地,前途无望“若不是为了我们。。。。。”说着,柴夫人眼中泪水止不住流下柴学海搂住人安慰:“别想太多,我们一家人能团聚,在哪里都是最好的。至于京城柴学海心想,他会回来的。不论是为了报答那人的恩情,还是为了尚未报完的仇。夕阳缓缓落下,赶在日落前最后一刻,谢云槿回到侯府锦兰又长了两个花苞,谢云槿这几日往花房跑的次数渐多,渐渐传出些风言风雨谢云槿偶尔听到一次后,发了场大火,借机将院子里的人整顿一番,该敲打的敲打,该扔出去的扔出去。处理完这些事,离老夫人寿辰更近了天气也越来越热。闲赋在家的第二月,长宁侯终于见到了太子的人。小夏子来接谢云槿,顺路给长宁侯带了几句话,没人知道他与长宁侯说了什么,只知道,那日之后,长宁侯心情大好,也不在府里作妖了,对谢云槿难得的和颜悦色起来。谢云槿是知道小夏子单独见了长宁侯的,好奇太子让他给长宁侯带了什么话,几番询问,小夏子都大马虎眼。别看小夏子看着憨憨的,实则嘴严的很,不然梁煊也不会放心让他在谢云槿身边伺候。从小夏子嘴里问不出来,谢云槿目光落在梁煊身上,直奔主题:“殿下是不是和我爹说什么了?“为何实然这么问?”梁煊给谢云槿倒了杯热茶。天气热了,谢云槿不爱喝热的,端着茶盏不动:“我爹最近突然,呃,怎么说呢,很安分。“他年纪大了,也该懂事了。”梁煊垂眸“噗。”谢云槿没忍住笑出声。”笑什么?“殿下,你一本正经说这句话,哈哈哈哈哈。”谢云槿笑开。明明梁煊也是个不到弱冠的少年,长宁侯都快四十了,被这么评价,怎么想都好搞笑。”其实也没什么,许他一个职位罢了。谢云槿笑不出来了,拧眉:“殿下为什么要给他职位?难道是为了让他不刁难我?没这个必要,我不搭理他就是。。。。。。“不是,”梁煊打断他,“不是这个原因。“殿下,你知道的,我不喜欢这样。”谢云槿坐直身体,第一次用这么严肃的语气和梁煊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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