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边满大街都是姜氏石,铺的整整齐齐,叫皇帝在宫里边一脚踩在断青砖上溅一鞋水,那像话吗?
这部分高端客户得第一时间服务到。
除此之外,就是收费用户了。
那些个有钱的侯爵和高官家想铺姜氏石,动动嘴皮子就想少府□□?
那你等着吧,等整个长安都铺完了,我们再去瞅瞅!
什么,想尽快弄完?
拿钱来。
这是光明正大的灰色收入,大头是皇帝的,经手的少府官员也能拿一部分,姜家作为方子的贡献者、石公的亲传弟子,少府怎么也不能甩开他们单干,故而姜家人也能沾一点油水。
本朝高官侯府家里边的花草园林多有江南风致,非得要格子砖铺起来组成各种花草虫鱼的图画才显得雅致,这部分换成姜氏石,反倒少了风韵,得不偿失。
但哪家没个上了年纪的老人呢?
把长辈们住的院子里铺上姜氏石,平平整整,没有半块翘起来的砖,这是后辈的尽心和体贴。
韩夫人的娘家哥哥在少府当三把手,这方面是很说得上话的,姜宁在前院不方便和她洽谈,姜丽娘却是正好得宜。
韩夫人自己见了娘家嫂子,也不由得同她感慨:“姜家的两位小娘子,出身虽低了些,但满身的灵气却不是谁都有的,元娘敦厚,看着不言不语的,心里边却自有丘壑,丽娘就更加不必说了,我看呐,整个长安都没有比她更讨人喜欢的小娘子了!”
早先姜丽娘将费氏与他们兄妹三人的九百两全都拿走时,姜宁与元娘尚且是半信半疑,哪知道不过半月,便体会到了何为数钱数到手抽筋!
“这是姐姐的,一千两,拿好了!”
“这是大哥的,一千两,拿好了!”
姜丽娘一拍手,志得意满:“好啦,钱发完了,都拿去花吧!”
韩夫人来的时候元娘也在,见状不由得道:“总共也就是两千多一点,都给我们,你什么都没有?”
姜宁听罢,又把手里的银票塞给妹妹:“这怎么行?”
姜丽娘一点也不客气,马上接到了手里:“我呢,是这么打算的。哥哥跟姐姐把钱放在我这儿,就当是入股……啊呸!就当是放贷了,以后想用钱了,只管来我这儿支,用不着的呢,就叫我先用着,钱滚钱,越来越多!”
姜宁还在思索妹妹说的这席话,元娘已经和气的开口:“你既提了,我倒是也有件事想说呢。”
姜宁跟姜丽娘一起看了过来。
就听元娘道:“把叔父叔母接到长安来吧。从前咱们无能为力也就算了,现下既然有了进项,总该也叫他们宽裕一些,过几天清闲日子。”
她慢慢说:“哥哥现在已经有了官身,日子比从前富足太多,不患寡而患不均,邻里见了,难免心生不平,时日久了,只怕不好呢,倒不如将叔父叔母接了来,隔段时间给族里些许银钱,抚恤老幼,彼此也都自在。”
姜宁拍着大腿,附和道:“元娘说得有道理!”
元娘笑了笑,又道:“我就是有一件事拿不定主意,居长安大不易,咱们是因为住在老师家里,吃穿不愁,但叔父叔母却不是这么回事,两千多两银子,即便都用出去,怕也买不到什么好地段的房子呢,可若是租,又感觉好像无处扎根似的……”
这方面姜丽娘有经验,马上拍板:“不买,租个好的!”
她说:“买个便宜的,没意思,地方又偏僻,左右邻居鱼龙混杂,爹娘人又老实,说不得要吃亏。要是打着老师的旗号过去,老师不介意,我都觉得丢人现眼!干脆就多花一点钱,租个好地段的房子,也不需要租多久,一年就好,一年之内我赚钱给他们置办处新的!”
姜宁拍着大腿,附和道:“丽娘说得有道理!”
元娘开始算账:“在繁华些的地方,租个好一些的房子,一年就要四、五百两,就算是五百两吧,这次带叔父叔母离开,再回西堡村,只怕要等年关,走之前怎么也要留下些东西的,还有最要紧的……”
她看着哥哥和妹妹:“从前几位师兄遣人到府里拜会,那时候咱们没钱,也就生受了,现在既然有了进项,也该往师兄们府上拜会的,有来有往,才能长久不是?”
姜宁马上附和:“元娘说得有道理!”
姜丽娘对自己哥哥真是心累极了:“……”
有心想说点什么吧……
唉,算了。
她说:“姐姐考虑的很是,还有老师和师母,总也该送些什么的,钱多钱少不要紧,却该叫他们知晓我们的感激之心。”
姜宁:“丽娘说得……”
姜丽娘:“哥,你憋说话了!”
姜宁老老实实的缩了缩脖子,把嘴闭上了。
元娘抿着嘴笑,笑完说:“最后一件事,还真得哥哥说话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