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托罗得继大统,每日便与那爱弥儿假扮的玛利亚修女寸步不离,闲来无事便在街上徜徉闲逛。这爱弥儿虽然长相和玛利亚类似,但骨子里却是普通的纯真少女,并无多少虔诚,同样也无多少心机。只是一门心思想要培养爵爷对自己的感情,除此之外别无二意。而托罗还是懵懵懂懂蒙在鼓里,一厢情愿以为自己是靠近了由来已久的对象心仪。
这一日托罗、爱弥儿、雷特、cute四人闲来无事,一起在街上闲逛,众人便听见无数议论,说大马戏团驻扎城外,表演的好戏精彩纷呈,一时震惊轰动。爱弥儿玩心大起,便左磨右泡,非要纠缠前去。托罗无法,只能带她前往。马戏团的营地设置在城外近郊,但是生意兴隆,观众络绎不绝。众人买票内观,那节目也确实是精彩异常。老虎大象,杂技飞人,惹的满场连连鼓掌,彩声爆响。爱弥儿看的兴奋异常,大声呼叫,让托罗心中纳罕不已:自己为何不知修女还有这样的性情?难道她是一时高兴?还是这才是她的原来本性?此时中间场地开始表演狗钻火圈的表演。一只只高加索牧羊犬无所谓的穿过火圈,只有最后一只,体型硕大,却是畏畏缩缩,慵慵懒懒,挨了女驯兽师几记皮鞭,几声呵责,也是原地打转,不肯动弹,只是不断哀鸣,甚是悲凉作难。满场观众此时已不耐烦,嘘声不断,叫嚣连天。连女驯兽师都被嘘的慌了,一时心烦气恼,把鞭子一翻,抽在地上,不由冒起几点火星,一缕青烟。若是照这样的势头,落在谁身上都必定是皮开肉绽,人仰马翻。驯兽员大声呵斥,皮鞭上卷,照着那犬儿身上就是一鞭。犬儿甚是畏惧那鞭,立刻哀鸣呜咽一声,低着头豁出命往前一窜,想要跳过火圈。火苗熊熊,浓烟冉冉,这一跳虽然狗急跳墙,钻过火栏,但是毕竟心中畏怯,脚底发软,一不小心,肚子蹭在火栏边缘。一时间烈火烧着狗毛,炙肉烧心,疼痛难堪。
那狗儿满地打滚,大叫哀怜。满场的观众见此情景,却是笑声连天,满面欢颜。托罗不由心中暗叹:世风日下,民心浇薄,看来早晚要整治一番。在旁边却早已看的爱弥儿慈心痛苦,拉着托罗的手臂,小声说:“爵爷,爵爷,这事您可要出手管管,那只小狗是多么可怜。”托罗心叹一声玛利亚人心慈善,但是又不好说这世间纷纷扰扰,人生已不知有多少苦难,又如何能为一只无知犬儿动用职权?正在左右为难,在旁边早已把cute小姐气翻。
她也是觉得那狗儿可怜,人都可恶,却还落井下石,嬉笑连天。不由站起身,跑下场子去,一把夺过驯兽女郎皮鞭,扔在地上。转又冲着四周呼喊:“都闭上你们的臭嘴,爵爷现在正在这里公干,谁再咋呼,小心被咱们爵爷府追究拿办!”
这几声大喊射到帐篷穹顶,随即在空间中蔓延传遍。一时间大家全都闭口不言,将信将疑,噤若寒蝉。这时间马戏团的班主,那位面纱夫人走了出来,来到cute跟前:“这位姑娘,你说托罗爵爷在此公干,不知是真是假,可不要妄语胡言!倘若是胡说八道,在此装疯弄癫,小心夫人我手下无情,现在当即就给你好看!”cute小姐冷冷一笑,满脸不屑:“莫说你这小小的马戏班子,就算是海盗强匪,罗马军队,本姑娘也还没有放在眼前!”“你到底是谁?”“我便是cute小姐,托罗爵爷的妹妹——怎样,是不是吓的腿肚子发软,脚底板出汗?”班主夫人先是一怔,随即脸容表情和缓:“此话当真么?”这个时候,托罗实在是坐不下去,不能继续迟缓拖延,当下和雷特、爱弥儿一起走下台阶,走到场地中间。“我就是托罗爵士,她所说没错,正是如此这般。”托罗这一现身,场四周有那观众眼尖的,已经识破尊颜,当即有人大喊:“真的是爵爷到了,大家快点致意,莫要冒犯尊严!”一时间满场鸦雀无声,大家全都垂首肃立,以右手捂住胸口致意。班主夫人和众马戏演员也都跪倒在地:“小人们无知,冒犯大人,还望大人宽恕。”托罗叹了一声,本来自己不想为这点小事出头,无奈妹妹性子急躁,才到了这个场面,事到如今,只有大事化小,简单应付了局就算。当下缓缓说道:“各位请起。本爵无意冒犯,也无意破坏你们班子的表演,只是天对万物,皆有厚德,你们虐待的纵然不是人,只是畜类,但多少有些说不过去。”说吧让众人起身。班主夫人深深万福,轻声说道:“爵爷如此厚德体物,实在是万民之福,万家之幸。既然爵爷发话,那我们必然谨遵,恭领教诲。”
当下托罗众人退场,重回座位。但这次却被安排在头排贵宾席上,观看表演。马戏再次开场,气氛热闹空前。一直到临场结束。观众散去,托罗也要起身,但是cute小姐总是不走,她一心惦记着刚刚被火烧伤的狗儿,非要托罗出面,去把那狗儿要来,带回爵爷府中饲养。托罗几次不允,cute又转头去求爱弥儿。爱弥儿心性其实也和cute无异,最是悲天悯物,心中也是惦记着那狗儿安危,便也软语温柔,求爵爷去说。托罗最是经不起这两位女伴的硬泡软磨,当下只好答应。一时间帐篷里只剩下他们四人,一行便径直走向后台,去找那位班主夫人。后台竟也空旷无人,只有一位仆役打扫。托罗小声问话,经他指点,众人才又迤逦而行,前往帐篷后面的仓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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