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悦王爷,此生绝不会叛他!”裴珩压着嗓子,学着他的语气重复了一遍,“还有什么,‘是王爷将我从恶人手中救出,待我如珠似宝……”
谢岁顿时脚趾扣地,讪笑道:“王爷,您全都听见了?”
他盯着裴珩,做出一副含羞带怯的表情,“奴婢卑贱,自知配不上王爷,唯有我这一颗心,在胭脂山您带走我时,便全然记挂在您身上……公主府内,我说的全部都是实话,绝无半分虚言!”
“真这么喜欢?”裴珩睁开半边眼睛瞥他。
谢岁笃定:“真的喜欢。”
裴珩幽幽道:“行,你发誓,你不爱我天打雷劈。”
谢岁:“………”
在心底暗骂一声。他默默举起手,“我,谢岁,心悦裴珩,如若有半句虚言,叫我断子绝孙,不得好死,天打……”
“行了。”裴珩有些一言难尽的看着他,“我记得当年刚认识你时,你还不是断袖。怎么这么快便转性了?”
谢岁垂下眼睛,“人总是会变的,何况奴婢不是断袖,我只是爱慕王爷而已。”
“爱慕我?”裴珩忽然笑了一声,带了些许嘲讽的意思,“爱慕我这个人,还是爱慕我所带来的权势?”
谢岁刚想继续拍马屁,裴珩却冲着他勾了勾手指,“坐过来点。”
谢岁默默坐到他身边,随后青年身形一侧,径直躺在他腿上,“行了,既然这么爱我,我头疼,快帮我揉揉。”
谢岁:“………”
所有的骚话都被迫按下去,谢岁认命的开始给裴珩按脑袋。
手指按在他额侧的穴位上,指尖捋过浓密的长发,像是摸过一匹光滑的缎子,发量充足,不像他兄长,因为长期伏案熬夜,头发大把的掉。
裴珩眉头紧蹙,看起来不太舒服的样子。谢岁一边按,一边询问:“王爷您经常头痛?”
“嗯,老毛病了。”裴珩应声,他将脑袋转动了一下,十分自然的要求,“后脑勺也要,力气可以稍微大点。”
谢岁:“……”
认命的给人按摩,大概是舒服了,腿上的人呼吸渐浅,不知为何,谢岁按着按着有一种在撸猫的错觉。
马车行驶了一路,谢岁便按了一路,揉到指尖发软。
直到马车停在王府门口,裴珩才施施然睁开眼睛,满意地坐起身,下马车时还不忘扶了谢岁一把。
两人入府,谢岁小尾巴似的跟在裴珩身后,走了两步,对方潇洒挥袖,“行了,不必跟着了,你下去休息吧。”
谢岁点头称是。
裴珩继续往前走,打算趁着新一轮的折子还没送过来,继续偷懒。然而他每走一步,后头总有一个不太稳当的脚步声,幽灵似的坠着。
裴珩回头看他,语气有种说不出的无奈,“不是说让你去休息?”
谢岁:“我与王爷顺路。”
“哦。”裴珩埋头苦走,飞快奔回房间,刚往床榻上一扑,下一刻房门便开了,谢岁小心翼翼走进来,“那个……前日府里的管家将我的床榻安排在了此处。”
裴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