吹响之后能够控制一定数量野兽,并使其异化,变得强壮凶猛。
中年庙祝血红着眼睛看向吹着骨笛之人,然后便感觉到自己好似在照镜子。
那也是一个中年人,对方布满血丝的眼睛中,也满是对他的仇恨。
他想起来了,大概几年前,自己的弟弟在自己外出办事时跟着一起,然后看上了对方的妻子。
于是他开玩笑的说道,你想要的话,那就叫人送过来。
弟弟当时的表情很古怪,但还是选择了同意。
人被抢了过来,然后在回到撑天山地界之前,他看到弟弟还带着那个女人,便训诫了弟弟一顿。
罪民怎么能住进圣地中来呢?
弟弟很不高兴,舍不得那个女人,又不敢违抗他的命令,于是杀了那个女人。
他虽然觉得不太好,却也没有怎么生气,毕竟只是一个罪民而已。
此刻他披头散发,庙祝那精心打理过的装扮,在战斗之中早已经消失无形,满是狼狈。
因为妻子的死亡,他满眼都是泪水。
对面那人也是如此,消瘦的身姿,凹陷的眼眶中,此刻也满是泪水。
这种相似,让他有些恍惚,他们好似并没有什么不同。
这一刻他的心中升起了某种暴虐到极致的情绪,这股情绪甚至将他痛失爱妻的仇恨都给冲散。
如果他们相似,彼此之间没有所谓的人和罪民的差别,那么他岂不是罪有应得?
或者说他才是有罪的那一方?
这种可能让他冲出了阵线,向着这边靠拢,他要亲手杀死这个亵渎了他存在的人。
哪怕就此死亡,他也在所不惜!
只是下一刻,对方的目光便从他的身上移开,那些原本要扑向他的野兽,也在他笛声的控制下去越过了这个庙祝,向着他身后的防线冲去。
中年庙祝的离开,让对方的防线出现了漏洞,他要配合其他人以此作为切入点,攻破这条防线。
难道他不恨那个庙祝吗?
不,从那相似的眼神便能看出,他一直记得这个庙祝,记得是他夺走了自己的妻子,并将其杀死抛尸在路边。
但是他不同,他比那中年庙祝更加的高尚!
他加入讨伐队的目的是为了复仇,但是却想要让更多的人,不用如同他和他妻子这般,活的毫无尊严,如同牲畜一般,肆意的凌辱玩弄。
在利刃刺入身体之前,他将骨笛丢向了后方的战友。
眼中全是对那个中年庙祝的仇恨和鄙夷。
中年庙祝疯狂的刺击着对方的身体,手握着刀刃,完全忘记了自己还有控物的能力。
就在他抽刀要将对方眼睛挖出来的那一刻,他听到了欢呼声和溃败声。
防线破了!
而他的手也被一把大剑砍断,他顾不得疼痛抬起头来,看向了周围那个身穿简陋衣物的人。
原来在不知不觉间,他已经跌坐在了那人的尸体旁边。
这个手持大剑之人居高临下的看着他,眼神鄙夷,好似在看着什么肮脏之物,一如过往他出去外界时,他那居高临下,鄙视罪民的模样。
“哈哈哈,我才是罪民!!”
“哈哈哈哈哈,我才是罪民!!!”
他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