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意如何歇斯里地,那个人都不应,烟火明灭,他好像只是在看她表演,或许脸上还带着促狭的笑。
想到这儿,楚意不可自抑的怒火爆燃,下床冲到沙发那边,看到那张在月光下逐渐清晰的脸,那么可恶,那么让人恨,她失去理智的抄起桌上烟灰缸,猛地朝晏北倾额头砸去。
“晏北倾,你去死!”
血飞溅而出,顺着他脸颊流下。
他眉头皱了一下,嘴角却扯出一个笑。这笑在如霜的月光下,显得愈加苍白。
“你笑什么?”楚意浑身颤抖的问。
在看到晏北倾血流出来时,她的怒火一下熄灭,取而代之的是冷。
这个人,她爱过。
而爱怎么会变成这样,比恨更深。
“你就这点力气?”他将手上的烟头弹走,恍若不觉额头的血洞,依旧淡定自若。
“我会杀了你!”
“来啊!”
“晏北倾,别逼我!”
“楚意,我他妈只给你这一次机会,你杀我啊!”
楚意崩溃的扑上去,双手掐住晏北倾的脖子,想用力却使不上力,身子还发软。
晏北倾叹了口气,扶着她坐到自己腿上。手抚上她的脸,轻轻的,微微颤着。
“楚意,我们真的再也回不去了。”
逃走
她没有杀了他。
杀了他,然后一命赔一命,她觉得不值啊。
活着纠缠不清,死了也恩怨不断,何必呢!况且她还有两个孩子,她得站起来,走出去,陪两个孩子长大。
晏北倾走了,只留下一滩血迹。
楚意去洗手间洗手,下意识抬头看镜子,发现面前没有。她试着碰了一下自己的脸,没有包扎,只是涂了一层药。
想到什么,她偷偷出了病房,来到斜对面的公共洗手间,怀着忐忑的心情,她看到了自己脸,不由倒抽一口凉气。
烫伤集中在左脸,很大一块,虽然涂着药也能看到下面焦痂,以及烫得比较重的地方血肉还烂着。
看着这张可怖的脸,已经很难和之前那张脸重合了。
她顶着这张脸怎么去见两个孩子,他们会被她的样子吓到吧?
想到这些,楚意又有些绝望了。
接下来几天的治疗,医生一直让她放宽心,说是经过整容手术可以有效恢复。
“能恢复到原来的样子吗?”她问。
“技术总在不断进步,还是有希望的。”
言下之意就是很难了。
等医生离开后,楚意又去了斜对面的公共洗手间照镜子,她也不奢求能恢复以前的样子,但至少不要让孩子们看到她害怕。
每天照一回镜子,其实是为能接受自己这模样,直面往后的生活。
她给自己鼓了鼓气,打开门往外走时,见两个护士过来了,她又忙躲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