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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74 章 if线（第1页）

郁清坐在老师办公室焦急不安地等待，好看的小脸变得惨白，咬着下唇，粉色的唇逐渐失去血色，和皮肤差不多的白，低着头看鞋子，马尾垂下，乌发遮住半张脸，不至于被人看去失态的表情。脚上的鞋子磨损严重，她心里闪过羞愧感，并拢脚，微微往凳子后面缩去，捏着宽大校服的衣角，恨不得身上是一件长衫，把她从头到尾遮住，不被人看到此刻的衣着打扮。“郁清。”老师转动凳子看向角落的女孩，“你爸爸到底来不来？这周可是大周末。”郁清身子一僵，眼神怯生生的，不敢乱看：“来的，他，会来的。”说完心里没底，郁清也不确定父亲会不会来，母亲不知道是不是要生宝宝了，一时间忘记这周是大周末，周末不需要上课，不能留宿学校。伍子鸣脸上的不耐烦越发明显：“你妈妈到底怎么回事，打电话也不接，你是爸妈离婚跟了妈妈？”“嗯。”郁清表情有些呆滞，不愿意谈及家里的情况，“老师，有需要帮忙的事么？”伍子鸣压下厌烦的情绪，郁清怎么也是班里的优等生，挣了不少脸面给他，“你过来帮登分吧。”郁清快速起身，拉了拉袖子，“好的！谢谢老师！”看着郁清单薄的肩膀，伍子鸣不由得心疼伏案抄写的女孩，听其他老师说她母亲再婚后，她就从走读转住宿，除了节假日和大周末回家，其他时间全天在校，一次也没见她父亲来探望。可想而知，郁清的身份在新的家庭很尴尬。郁清认真地把全班的小测成绩抄写好，交给老师，不安地看了眼门口，还想问问有什么需要帮忙的，打扫办公室也可以，总之别让她坐着干等就好。“不好意思！”郁荆志气喘吁吁出现在门口，“路上堵车，来迟了。”最先看了郁清，确定她没事才舒了口气。伍子鸣愣了下，站起来：“郁教授？”“是你啊子鸣，你毕业后在这里工作？”郁荆志一眼认出对方是自己曾经带过的学生，主要是做过他的论文指导老师，印象稍微深刻一些。伍子鸣笑说：“是啊，也承蒙您照顾，当初给我推荐了实习，因为表现不错就留校了。”他又看了眼郁清，“这个……”郁荆志走到郁清身边，摸了摸她脑袋：“这是我女儿，不好意思啊，麻烦你陪着等了。”“没事没事！”伍子鸣憨笑，摸了摸脑袋，“不知道郁清同学是您女儿，我可以送她回去的，不麻烦您来回跑。”“不麻烦你了，早点下班吧，我们先走了。”郁荆志半年没见女儿，和伍子鸣寒暄完，弯腰和郁清说：“囡囡，去拿书包。”郁清顾不来老师和父亲是什么关系，小跑去拿书包。郁荆志和伍子鸣又聊了一会儿，郁清背好书包站在旁边等大人们说话，乖巧安静，也不闹。伍子鸣夸了郁清不少好话，郁荆志笑得合不拢嘴。过了十分钟，终于告别，郁清跟在郁荆志身后去停车场。“先去爸爸家吃饭，怎么样？”郁荆志落后几步，和女儿并排走，“这周住爸爸家可以吗？”郁清抬眼看郁荆志，想说可以，忍下心里话：“我想先去爸爸家，晚点再和妈妈说。”侥幸想，母亲应该不记得这周是大周末，她就住在父亲家两天，回去当作没事发生就好。郁荆志听到女儿愿意和他回家，笑意渐深：“走，回去爸给你做好吃的。”郁清淡笑：“好！”伸手搂过女儿的肩头，郁荆志给她说：“你哥这周要熬比赛，也住家里，你们许久不见，他肯定想你了。”“哥才不想我。”郁清小声嘀咕。郁荆志笑笑：“他稀罕得很。”郁清也跟着笑了，没刚才在办公室的紧张。回到家，郁荆志做饭，郁清坐在客厅写作业。等饭菜出炉，郁荆志装好到保温盒，看了眼时钟：“囡囡，你去隔壁学校给你哥送个饭，我科研组有事情要去一趟。”一听要去某个陌生的地方，郁清升起戒备，犹豫几秒才开口：“好……”家里也没有人了，只能她去，拒绝不开。郁清抱着饭盒，寻寻觅觅半小时，终于找到郁闻晏所在的社团活动室。幸好是饭点，这处来回的人不多，郁清小跑穿过走廊，停在教室门前。听到里面激烈的争辩声，郁清直打退堂鼓，可她没别的办法把保温盒送到郁闻晏手里，深吸一口气，敲响门。屋子里的声音戛然而止。屋里。郁闻晏激动的站在讲台上，正在为他主张的立场做辩论，争取队友的赞同，被敲门声打断，凌厉地扫过一眼，想看看是哪个不怕死的，中途打断他们。“不、不好意思。”门推开，一张漂亮的小脸出现在大家面前，水眸闪过惊慌，像受惊的鹿。一时间，所有的视线全部投到郁清身上。郁清瞪大双眼，目光扫过时，看到直直对着的男人。他穿着黑色利落的夹克，抱手站慵懒地靠着窗边，眉目温和，却透着几分漫不经心。只一秒，郁清深处的记忆被翻出，心跳漏了一拍。男人的名字闪过她脑海。——温择叙。很久以前，某个清晨，见过一次。太多的记忆涌现，郁清怯懦地避开温择叙的眸光。“请问，郁闻晏在么？”郁清鼓足勇气才说完这句话。大家又齐齐把视线落在郁闻晏身上。“晏哥，找你的。”坐在离郁闻晏最近的男人打趣说。郁闻晏的不爽瞬间烟消云散，神采奕奕，走向郁清前踢了一脚男人的凳子：“老子的妹妹，看什么？滚一边去。”也没人问是谁，郁闻晏自己臭屁自曝，阔步走去的样子，得意洋洋，特别的欠揍。接过保温盒，郁清转身就要跑，被郁闻晏拉住，“跑什么，和哥说两句话。”“嗯。”郁清老实巴交地站好。郁闻晏勾着她肩膀：“今晚回来住？”郁清：“不确定。”“还不确定。”郁闻晏想吐槽郁清母亲，忍了下去，“先回家，我等下给你带吃的回去。”“不用破费。”

“哥我爱买，你别管。”郁闻晏捏了捏妹妹的肩膀，怎么瘦成这样，心里一阵恼火。郁清感受到有道强烈的视线一直落在她身上，变得更加的窘迫，也不反驳郁闻晏，只想快点离开。“我先回去了。”郁清不敢去看，也不知道是谁在看她。郁闻晏瞪了眼里面看戏的几人，温声细语和郁清说：“行，先回去。”郁清得令后，转身跑走。回到家的郁清，心疼久久不能平复，听到书房里父亲正在和电话另一头的人吵架。“是在我这，那又怎么样？”“住一晚怎么了？裘芯我警告你别太过分，当初说好我一个月能见女儿一次。”“你教女儿避开我，不见我，还恐吓她不许私下见我，你够了没！”郁清失魂落魄走到客厅，看着熟悉又陌生的家，鼻子酸酸的。她知道下面会发生什么。母亲一定会过来带走她，以前母亲说离不开她，她是母亲唯一活在世上的理由，可现在呢，母亲马上有新的宝宝了，她还会是母亲最爱的孩子吗？郁清心很乱，她回答不出来，其实在母亲和郭叔叔结婚后，她就觉得自己被抛弃了，母亲不再需要她了。郁荆志挂完电话，走出书房看到坐在凳子上的郁清。“妈妈等会来接我么？”郁清问。被听到和前妻争吵，郁荆志尴尬笑说：“她身体不太好，明天我送你过去。”还是要走的意思。郁清哦了声。郁荆志叫郁清过来吃饭，不停地给她夹菜，嘱咐她多吃一些。用完晚餐，郁荆志给她一套新买好的睡衣，让郁清去洗澡休息。郁清很久没穿合身的衣服了，睡衣还是喜欢的纯棉布料，摸了好几次，很是喜欢。晚上裘芯打电话来，郁清不情愿接起来。又是一场段劝说，怕郁清要留下来和郁荆志待一起，让她赶紧回家，不能产生跟父亲住的念头，会耽误父亲再找下一任妻子。郁清想反驳，裘芯哭说自己的病情严重了，需要她回来。忽然之间，郁清觉得没劲极了，其实她应该明白，自己的想法并不重要，重要的是父母亲之间的决定，这件事不是她能做主的。睡在自己的床上，郁清侧睡着，一丝睡意都没有。她想去告诉父亲，她想要和他生活。但，十四岁的她说不上话，也不会有人把孩子的话当真。听到外面的动静，是郁闻晏回来了。时钟指向十二点，郁清觉得上大学也挺累的，这么晚才能散会。外面有交谈声，但是声音太弱，她没听清楚。“怎么睡了？”隔着门板，郁闻晏的声音放大。“清清？还醒着吗？”郁清挣扎片刻，还是决定装睡，不想让第二个人看到她此刻的失落。又躺了半小时，听到郁闻晏和郁荆志的争吵声。郁清站起来，急忙地推开门走出去。客厅昏暗，书房有微弱的光线透出。“爸您是糊涂吗？见一面都不行，还不把清清的抚养权拿回来？”郁闻晏问。“当初都定好的，我们签了协议的。”郁荆志也不是不想，和前妻上法庭对峙，孩子知道了肯定难过。郁闻晏哪里顾及父亲的脸面，出口的话难听：“一个大老爷们，连自己女儿都留不住，没本事。”“你小子欠揍是吧？”“是的了，您不就怕打官司吗？怕这怕那，怎么不先问问清清怎么想，当初二话不说就把她给裘姨，裘姨这些年道德绑架她，她一个小孩能怎么办？”郁闻晏浑球一个，什么话都敢说，态度嚣张说道：“都怪你们的破烂事，我妹连我都不见了。”“你就是欠揍。”接着传来推凳子的声音。郁荆志气愤说：“给我站住，我不收拾你，不知道我是你老子！”郁清怕书房里闹起来，想去阻止又担心此刻出现会令父亲为难。心情愈发焦灼。难道要父亲真的和母亲打官司？父亲会不会嫌弃她麻烦？母亲会不会因此记恨上她？郁清又产生了过去无数次的念头。好像快点长大，这样可以一个人出去生活，不会给任何人造成困扰，幸运的话，还能过上自己喜欢的生活。“郁清是吧？”身后突然传来一道男声，吓得郁清贴紧墙。转身对上男人英俊的面容，心直突突地狂跳。温择叙怎么在她家里？难道是和郁闻晏回来的？一时间，脑子里一堆乱七八糟的猜想冒出。更疑惑的是，他知道她名字？温择叙没想到女孩这么容易被吓到，温和笑问：“给你带了夜宵，要不要吃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