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滚回去跪着!没有老夫的话,不许起来!”
陈庆素来薄情寡义,原先一年没见到杨白雨,又见他学了上乘武功,才有些另眼相看。
但把他拐回来,日夜相对,看见他蠢笨的模样,便又觉得心烦了。
杨白雨傻愣愣地回到院子,像是根本没有放在心上。
他老老实实跪在地上,仰望天空,希望干爹平安无事,也希望自己能早点回到杨家。
司徒青黛扛着广白,在旁边的民宅躲了一会,才将他带了回去。
广白醒来,看见一把刀架在自己脖子上,吓得腿软,什么都答应了。
次日清晨。
大理寺司直康延年升堂审案。
杨明戴着镣铐来到公堂,看见魏厚生坐在旁边,杨光耀站在下方,朝他森然一笑,先声夺人。
“大人!经下官连夜追查,在桥头村窑口中搜出了大量砒霜毒!”
“孙家窑口的伙计指证杨明,是他在装酒器皿中下毒,杀害平江府百余人!”
“人证物证俱在,请大人定夺!”
康延年年约四十,一副不苟言笑的长相。
他翻了翻卷宗,冷冷道:“传人证物证。”
谁都知道,所谓人证物证只是走个过场。
但这个过场,还不得不走,否则无法向天下人交代。
杨光耀传唤了孙家窑口的伙计,伙计痛斥杨明,说杨明威逼利诱,让他在瓷瓶里下毒,他明知道这是伤天害理的事情,但迫于杨明的淫威,不得已而为之。
接着又出了个张家村的人,说杨明前几日让酒坊停工,又特意交代过不许村人饮用山泉,他们也不知道是为什么。
总之,经过一堆人指证之后,一条丝丝入扣的证据链便形成了。
死者们的家属声泪俱下请官府做主。
“堂下嫌犯,在装酒器皿中下毒,杀害一百零六人,伤者三百二十一人,罪大恶极,你可认罪?”
康延年第一次拍响了惊堂木,不怒自威地训斥道。
好家伙,这些人心虚了啊。
连最重要的娇娘都没叫出来?
杨明笑着摇头道:“大人,这些证据就足够了吗?”
康延年眉头微皱,也意识到少了最重要的一个环节。
他不着痕迹地扫了杨光耀一眼,冷冷道:“人证物证俱在,定你死罪绰绰有余。”
“哦?那我想请问大人,杀人尚且要有动机,我投毒的动机何在?”
“杨某不才,承蒙圣上恩赐,成了御用皇商,富可敌国,吃喝不愁,家庭美满,衣食无忧,我莫非是吃饱了撑着,要毒杀几个人玩?报复社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