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齐霄摘下手套,又卷起来了袖子,紧绷着低头看向了自己的假肢。
他的假肢是脑机接口的机械假肢,泛着金属的冷光,金属面上偶尔旋转着跳动流过冰凉的蓝光,不太真实,像是一条会出现在赛博朋克世界的手臂。
江齐霄用了很长时间跟假肢进行了磨合,复检是心理与肉体上的双重折磨,首先他要接受自己失去这条手臂的现实,这是最痛苦的一项过程。
无数的血与汗混在一起,除了一些过于细致的动作,大部分常人做到的动作他也终于都可以做到。
江齐霄又一次开始疯狂地厌恨自己,咬牙切齿地恨自己是个残废。
他突然又冲进浴室里,脱去身上的衣服,这时候才可以看到他身上长短不一的疤痕,所以江齐霄现在只穿长袖长裤。
很多都是他在高中时候消失的两个月留下的,他反省着自己对路心宝做错过的事情,想到一件就拿锋利的刀往自己身上划一条。
这些全都是江齐霄做错事情之后的一种自我惩罚方式。
开关打开之后,冷水浇头而下,江齐霄仿佛在顷刻之间冷静了下来,表情恢复了平静。
江齐霄先是用力地抽了自己一巴掌,一点也没有留情,把半张脸抽得通红。
——“都什么时候了,心宝都被别人欺负成这样了,你现在竟然还有空在乎路心宝会喜欢谁?还在乎着自己的脸?”
他拿起刀,又毫不犹豫地往自己的手臂上割了血淋淋一刀。
江齐霄一边缓慢地割着,一边想起来的都是昨晚路心宝被人灌得面色苍白、满脸难受的画面。
路心宝什么时候受过这种苦,是他没有保护好路心宝,是他没有把事情做得更加好更加完美,是他做的有问题,才会让心宝受到别人的伤害。
江齐霄带着狠劲,又抽了自己一巴掌。他再次睁眼的时候,眼神已经带着一股杀意。
鲜血跟水流汇在一起流入进水口。
江齐霄紧紧闭着眼睛又睁开,他现在唯一要解决的应该只有一件事情——
再不被路心宝发现的情况下帮他解决完这件麻烦的事情。
像过去很多次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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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是30看起来成熟稳重情绪稳定男人,实际上还是个阴暗b精神病江。
江的假肢我脑补得是像漫威里冬兵那种,我觉得挺帅的,其实。
律师
路心宝昨晚虽然醉得已经神志不清,凌晨两三点半梦半醒间醒来一次,眼睛都还睁不开,这几年在国外留学的肌肉记忆先做了反应,摸着手机给徐琴报了一次平安。
他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对这条信息断片地毫无记忆,但也是成功地让急得马上要报警的徐琴安下心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