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边儿回道:“打扰了,在下徐昌,江西分宜人士,找新科探花严老爷。”
“严老爷不认识你,你回吧。”
外边儿的声音急了,“小老爷,家父徐有铭是严老爷的表舅,请小老爷通传!”
“表舅?”
严嵩琢磨着,那就是她母亲的表兄弟了。他在记忆的最角落里深挖,也只找到了一点点印象。
“嫡亲的表舅,做不了假的!我的爷爷和严老爷的外祖母是一母所生的亲兄妹!”
严嵩想着他都没见过自己的外祖母。
外面的人还奇怪呢,怎么一个看大门的这么大的权力,自己都说了是亲戚,他还敢乱做主。
“你有什么事吗?”
“没什么大事,只是看了皇榜才知道家里还有亲戚在京师,在下与家父买了些上好的鸭肉,想献给严老爷。”
严嵩一想没什么大事那也还好,所以便开了门。
一开门他也不客气,“我便是严嵩。这里也没什么小老爷。”
徐昌眼疾手快,“啊,原来是表哥。表弟徐昌给你见礼了。”
这人面白无须,倒是真的年纪不大的样子。严嵩看他面相也觉得应该是个家世清白的人,不过此人脸皮太厚、见到他全然不觉得不好意思,反而心情比他还要畅快,像是认识了许多年似的。
……
……
“徐兄说令尊是在下的表舅,令尊名讳……”
“徐有铭。”
“字什么?”
“字德山。”
“那么家母名讳你知晓吗?”
“严老夫人本姓宴,唤作宴芸。”
徐昌回答的太过丝滑,叫严嵩怀疑都怀疑不起来,人家根本就没有思考的痕迹。
“这么说,你还真是我表舅的儿子。”
“这哪里有假,小的时候我还跟随爹爹去看过姑母。”
或许看过,不过交集应该也不深。严嵩的母亲宴氏家境还行,但是父亲一般,所以他老爹一辈子要考科举,但这种独木桥能走过来的是少数。
严父考举不成,自然就开始不受重视。连带着宴氏也和自己娘家渐行渐远。
此番若不是自己中了探花,想必这辈子都不会有这么个表舅出现。严嵩这心里有些功成名就的得意,又有些对世态炎凉感到悲叹。
“表哥这院子是自己买的?”
严嵩对他有防备之心,只有瞬间的停顿,随后点了点头,“是的。”
“倒是小了点儿。本来我爹还准备了更大的。”
这话说的,像是很有钱似的。
不过,严嵩倒有些奇怪,“表舅人呢?”